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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不愿意去想为何自家的帐篷远离了战场，却被战马损坏成这个样子。

方正眼角泛着泪花冲着云初的背影道：“我真的不是胆小鬼啊，是我娘……”

云初抬头道：“怎么说？”

足月生产的孩子就是比那些被木棒擀出来的孩子强。

方正还想着晚上继续吃羊肉汤面，云初却没有给他们继续做的心思。

最靠谱的一个活命方式就是去当马贼，依靠劫掠普通牧人以及商队，骆驼队活命。

不是这里的女人喜欢挨打，而是她们认为找一个强壮的，脾气暴躁的男人依靠实在是这个世道里活命的不二法门。

方正低着头又看看自己被云初包裹的如同粽子一般的左腿道：“拿上你的户籍，过所，快跑吧，你是我招募的书吏，不算是大关令衙门里的吏员，快点跑，最好能尽快跑到西州。

女人只要跟狼睡觉了，就会诞生出狼人，男人只要跟羊睡觉了，就会诞生出羊头人，甚至有一些回纥人开拓性的想跟老鹰啦，骏马啦，牦牛啦，雪豹啦一起睡觉，看看能不能诞生出新的强有力的后代，他们不仅仅这样想，还付诸实施……每年都死很多人。

“我就要吃旱獭——哇！”

等人跟物品都化成灰之后，就用羊皮口袋把两堆骨灰装起来挂在帐篷里，等今年新生的野草变得枯黄之后再找个地方挖个坑埋掉。

何远山皱眉道：“你要这么多人做什么？”

云初的瞳孔忍不住收缩一下，马上又平复了自己的心境笑道：“为什么是我呢？”

“刘氏吾妻见字如晤，你我离别已经四载有余，别时洞房余温尚存不忍离去，然，军鼓阵阵不得不走，瀚海边关自是男儿立功之地，待我跨马班师，自然许你富贵荣华，一身锦绣……对了，我走的时候与你敦伦，日夜不休，你到底怀上了没有？”

只要唐军要打仗，回纥人一定会拼命地帮助，并且，只求作战，不求回报，有时候，哪怕是倒贴，也要主动帮助唐军跟别的，坏的，部族作战。

十三年，十三年，整整十三年啊……仅仅比苏武留胡的时间短了那么区区六年……他终于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白米饭！

从老羊皮这种人的视角来看，这样的帝王确实很不错，把日子过的舒坦，自在且幸福。

这就是回到族群的好处，虽然云初不是唐人，在他心里却默认唐人跟他是一个祖宗。

“你想干什么？”老羊皮的眉头再一次皱起来：“这已经是你能最快融入唐人的办法了。”

“放心吧，会抹平的。”

走进没有守卫的龟兹城，各种嘈杂的声音就多了起来，最清晰的是呐喊声与喝彩声，中间还间杂着咒骂声，哭泣声，以及哀求声。

听了云初说的话，米满大惊，抬腿重重地在母羊的屁股上踢了一脚，母羊吃痛大声叫唤了一声，就拖着米满向自家的羊群飞奔而去，直到消失在云初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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