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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的龟兹城外，麦苗已经长起来，从城下一直延伸到大地的尽头。

云初同样瞅了一眼葛萨璐，小声道：“您放心，以后不会再起冲突了。”

“云初，大阿波有令，牧人必须对腾格尔有敬意，献上你的美食，大阿波需要用它供奉腾格尔。”

云初说的话，不是农夫该说的，也不是商贾能说的，更不是一个官员能说的话。

“如果不够，等一会再来拿，腾格尔喜欢吃我烤的羊肉，这是我的荣幸，也请大阿波尝尝我烹调出来的美味，也希望你家帐篷里的每一个人都喜欢。”

这一点，一定要清楚。

龟兹距离云初所在的地方不过一百八十里地。

这世上就没有什么新鲜事，人们认为的任何新鲜事都不过是历史的重复。

云初憨厚的摇摇头道：“我可能没有那个福气。”

“腾格里会把你们这些该死的唐人压在黑石头底下让兀鹫啄食你们的眼珠子。

云初拱手道：“饭食不错。“

这简直就是一件天理难容的事情，更是官府不作为的铁证！（要知道，在后世，一个小破作家写个破书，卖点破版权，都会被征收四成的税，次年六月三十日之前还他娘的要补税……没天理啊。）

云初皱皱眉头道：“既然你是比粟特勤的人，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吧，咱们这一支两百帐的回纥人，多少也算是一股能数得上号的势力，他想什么都不做就控制这些人，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所以，每年都有很多回纥女子主动走进狼群，希望能被狼王看上……

趁着身体吸收油脂的功夫，回纥人的眼光已经落在了红色的旱獭心脏，微微发黑的旱獭肝脏上，心脏发脆，极有嚼头，肝脏绵软如同法国鹅肝，放进口中就像是把一块丝绸放进了嘴里，不用嚼，它就能丝滑地落进胃里……

其中，最牛逼的一个疑问就是质疑皇权的独特性，以及唯一性。

万一云初家的母羊诞下一个恐怖的羊头人，名声坏掉了不说，他母亲就再也不能拿自家的优质羊羔去换别人家的大肥羊了。

把这个东西放置在老羊皮上，用刀子轻轻一划，丰富的油脂就会自动冒出来，刀子继续往深处划，紧绷的旱獭皮就会自动朝两边分开，展露出里边丰富的食材，于是——一顿肥美的旱獭大餐就出现在了人们的面前。

这是一种非常平和的权力交接方式，十多万人的回纥部落为这一次的权力交接仅仅死了不到一千人，可见，比粟特勤在这之前做了非常多的工作。

这句话应该是问到了老羊皮的痛处，云初没有回避，也同样盯着老羊皮的眼睛看。

老羊皮缩缩身子，即便是六月天里，只要没有太阳，他依旧会感到寒冷。

他很想拜老羊皮为老师，可惜，老羊皮一直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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