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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点上，古今没有什么差别，官府首先是官吏们的府门，然后才是全天下的人的。

这一刻，云初觉得身边那些胡人的表情无比的诡异，眼神中透着凶光。

听到云初囊囊的靴子声，老羊皮微微睁开眼睛瞅着他笑道：“怎么，想起我的好来了？”

“看起来，你应该有一个不错的师傅。”

在这片草原上，也只有老羊皮或许有门路让云初去他一直想去的唐人营地。

把这个东西放置在老羊皮上，用刀子轻轻一划，丰富的油脂就会自动冒出来，刀子继续往深处划，紧绷的旱獭皮就会自动朝两边分开，展露出里边丰富的食材，于是——一顿肥美的旱獭大餐就出现在了人们的面前。

下雨，牧人也是不会害怕的，雨水最多打湿皮袍的外层，只要肯多活动，死不了。

云初不安的情绪越发的高涨。

一直闭着眼睛的老羊皮懒懒的道：“这个不是！”

“妈妈，哥哥，帐篷着火了。”

说完话，就准备牵着马让开道路，示意这位粗糙的胖子先行。

何远山道：“换成金沙也不安稳。”

何远山却对云初道：“把那幅字重新写一遍。”

比粟特勤成了比粟可汗，羯斯噶很自然的成了云初他们这两百帐牧人的新的大阿波。

“咦？关中娃子？”粗糙胖子并没有挪步，听了云初标准的长安口音一时间愣住了。

“可是，十三岁的回纥人已经是男子汉了，可以找女人，可以打仗，可以放牧，可以有自己的帐篷了。”

云初编好了皮鞭，就把这东西泡进化开的温热牛油里，等牛皮完全被牛油浸软之后，打散，再编织一次，这样处理过的牛皮鞭子就不容易皴裂，能用更长的时间。

“你为何不赌？”

塞来玛手中的纺锤停止了转动，她低头擦擦眼角的泪花道：“你本来就不是回纥人，也不是塞人，也不是我的儿子……部族搬迁的时候，路过一片戈壁，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娃娃，一个跟山一样大的巨大娃娃，当时，那个娃娃就趴在地上睡觉，那么的可怜，那么的孤独，我想把他带回家，就是搬不动……那个娃娃很大，且一点都不软，硬的跟石头一样……”

云初指指脑袋道：“这里有伤，记不得了。”

等两人跑回龟兹城，隔着空空如也的城门洞子看去，那条细细的黑线已经变成了一股黑色的波涛。

这世上就没有什么新鲜事，人们认为的任何新鲜事都不过是历史的重复。

【编辑:鲍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