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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了龟兹城，喜怒无常的老羊皮终于表现出来了一点愉快的模样。

云初不愿意去想为何自家的帐篷远离了战场，却被战马损坏成这个样子。

如果云初变成了一个真正的铁勒人，那么，塞来玛都会变成云初的妻子……不论云初是不是塞来玛所生！

所以，忍耐，就成了牧人们唯一的选择。

虽然每一颗脑袋上总会缺少一只左耳朵，回纥人不会在乎，也不会嫌弃，反正人头腐烂的时候，最先掉落的就是耳朵，有没有那东西不重要。

只要开始吃饭，塞来玛就会忘记她还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如果我没有经受住考验被人弄死了，你会不会救我？”

云初弄一根柔软的桑树枝条，把头部打毛，蘸上一点盐巴开始清洁牙齿的时候，毫无意外的再一次引来了围观。

云初低头笑道：“我在回纥人眼中就是异类，就像是牛群里混着的马，羊群里混着的狼，年纪小的害怕我，年纪大的防备着我。

文书是不同的！

塞来玛跟娜哈应该有更好的食物，从今往后，他不用节省了，可以敞开肚皮吃东西。

水开了，蒲公英茶也就煮好了，云初端起木碗啜饮一口泛着苦涩味道的茶水，只觉得浑身通泰，有说不出来的痛快之意。

“唉……”老羊皮长叹一声，继而虚弱的道：“法师是被官兵接走的……”

回纥人打仗的时候总是拖家带口的。

天山上的雪很白，白了很多很多年。

只要看唐军战旗飘飘，盔明甲亮，队形整齐，且开始举着巨盾挺着长矛向敌方乱糟糟的人堆推进的样子。

做完这件事之后，云初又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化学老师刘天成，这是一个能在二流中学的简陋实验室里人工合成青霉素的人，死的时候那么孤单，那么凄凉。

云初想了一下道：“我真的不像一个少年人吗？”

杀死葛萨璐对于云初这样的人来说几乎没有多少难度，不论是伏击，还是暗杀，都有很大的成功的可能性，难的是杀死葛萨璐不能带给塞来玛跟娜哈任何麻烦，甚至不能影响她们两个进入羯斯噶帐篷的进程。

在过去的二十年中，他的办公桌都没有更换过，更不要说职务了。

胜利的时候多了，在唐军的约束下却不能炫耀自己的胜利，这对回纥牧人们看战斗的热情打击很大。

掌固看了云初一眼道：“这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应该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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