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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云初从胡杨林里再一次走出来的时候，老羊皮的眼珠子好像都不会转动了。

这个过程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变化的过程却坚定无比，直到被黑暗吞没。

热闹起来的不仅仅是这个高山湖泊，还有高山湖泊下的草原。

打过七八顿之后，他们终于学会了，也明白了，想不挨打，要把屁股最好看的大尾巴羊献给云初……

方正又喝了一口凉水道：“怎么个章程，说句话。”

渐渐地，大家就不怎么关注战场了。

想想啊，所有官吏最后服务的对象是谁，就知道在这种事情上该怎么取舍了。

云初点点头，觉得这个人谈吐不俗，就拱手道：“还未请教兄长大名。”

从这两人走进屋子的一瞬间，云初就觉得屋子里的温度似乎下降了好几度。

这家伙的这套官服明显是从关内送过来的，因为西域没办法给他炮制出这样一身官服的，时过境迁，脱离军队的武士会在极短的时间里变得肥胖，这个因素估计是制作官服给他的人没有预料到的。

不过，既然选择了投降，那么，被人家奴役也就成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由此可以看的出来，方正这个大关令还是很惜命的。

“还有什么困难吗？”

“我当然早就知道，在过去的一年半时间里，阿史那贺鲁从我手里买了那么多的少年人，如果他不是确定这些多余出来的人口会被他消耗掉，他疯了才会购买超过他部族接纳上限的少年人。

方正呵呵笑道：“你如果是唐人，我迟早会知晓，你如果不是唐人，我迟早也会知道。

大唐商贾，说起来真是一群可怜人，拥有财产，在门阀高姓们的眼中却连最起码的尊重都得不到，而且，他们的财产如果没有强大的后台，连保住都成问题。

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博一个马上封侯是所有府兵的终极梦想，只是，这种梦想在很多时候都随着生命的消失戛然而止了。

等了片刻，才要灌水，他的心却剧烈的疼痛起来，一截雪亮的刀尖从他胸口突兀的钻出来，并有一串血珠子顺着刀尖快速的流淌进清水里，来不及染红渠水，就被更多的清水给冲刷的干干净净。

天亮的时候，云初一个人离开了老羊皮家，不仅仅是他离开了，他还牵上自己的枣红马，背上自己的牛皮双肩包，带着自己的弯刀，弓箭，骑上马，整个人看起来是一个英姿勃勃的唐人少年。

上关令方正呵呵笑道：“刘兄，如此说来，你并不怀疑此子唐人的身份是吗？”

“这倒是真的，不过，大关令家是关中有名的大家，谁家都有几十上百个姐妹，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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