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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见云初反应不大，喝一口凉水，又试探着问。

“哪一个姐夫？”

唐人的身份虽然还没有获得确认，在云初看来，这件事已经基本上不再影响他了。

方正挠挠屁股，回头瞅瞅自己乱七八糟的书架以及堆成一堆的文牍，再拍拍脑袋，对云初道：“你先在我这里当书吏吧，你知道怎么当书吏吧？”

云初点点头，被唐军攻破的城池，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城破之后被屠城，几乎是他们在西域的一个行为习惯。

“是你杀了他们是吗？”塞来玛有些兴奋。

街道上的行人不少，其中一个甚至用手摸了摸老羊皮的黑羊皮大氅。

侯三是在伺候云初洗澡，方正几个人明明也在洗澡，不管自己洗的如何，却在偷窥云初洗澡。

手叉子轻易地切开了旱獭圆滚滚的身子，娜哈的惨叫声就响了起来……

刚刚长出来的鹅黄色的青草被寒冰包裹，晶莹剔透的让人心疼。

在过去的二十年中，他的办公桌都没有更换过，更不要说职务了。

云初随随便便应付一下娜哈，又对塞来玛道：“这些天你就住在我屋子里。”

见所有人都在看自己，云初就关闭了自己的嗅觉，味觉，视觉，开始吃饭。

“傻子，突厥人只会驱赶一群被他们打垮的人，绝对不会把他们杀死在半路上，他们需要这群人去传播恐惧，去传播突厥人的英勇，这比杀死他们更加的有价值。”

用了半个时辰，大关令方正就已经处理好了户曹问询互市事宜，司户要求查证的官衙属员餐食靡费问题，以及工曹询问的龟兹城损毁状态等问题。

“洗的真仔细啊……你看，你看，又朝胯下招呼，那地方这小子已经洗了三遍了吧？”

空着肚子干活让人非常的渴望时间能走的快一些，方正咬着一块馕饼，看着云初跟侯三两人把堆积如山的文书全部搬出衙门，放在地上晾晒。

他们三个大概是整个回纥部落中唯一懂得如何吃鱼，以及怎么烹调这种鱼的人。

云初愣了一下，方正绝对不是在介绍他的上官，而是另有原因。

一个帐篷里同时躺着两具尸体，葛萨璐的亲戚们就多了一重麻烦，需要再骑着马绕着帐篷跑七圈，再找一个跟两个死人最亲近的人掀开门帘子，顺便在脸上划两刀。

没有尾随方正离开龟兹，这不是云初的选择，而是老羊皮的选择，或者说，老羊皮自己也没得选，他被大唐第九折冲府的人给困在龟兹城里了。

云初没有看到娜哈，这让他有些失望，塞来玛跟着他们走了一会，就停在一棵高大的雪松下目送云初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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