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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眼角泛着泪花冲着云初的背影道：“我真的不是胆小鬼啊，是我娘……”

“不积苦劳，何以入仕呢？就算是某家出身高贵，这一身荣华依旧是用血，用命换来的。

云初再看胡杨林跟塔里木河的时候，不远处还站立着一些人，也在看胡杨林与塔里木河。

云初笑道：“等我见过老羊皮再说。”

云初不愿意去想为何自家的帐篷远离了战场，却被战马损坏成这个样子。

“玄奘就出生在糜烂的大隋，尽管糜烂，那也是一个辉煌而灿烂的王朝，也是佛法大兴的时候。

回纥人就不一样了。

方正缓缓来到云初身前郑重的问道：“告诉我，你会效忠大唐吗？”

云初抱着双手在胸前，谦恭受教。

大唐的驿站此时已经非常非常的完备了，从天山脚下，沿着天可汗大路骑着马狂奔，跑七千四百八十里，用时二十五天就能把消息送到长安，平均每天要跑三百里，很辛苦。

塞来玛的筷子运用得非常熟练，她甚至不怕滚烫的旱獭肉，从云初切开旱獭之后，她手里的筷子就没有停止过。

跑在最前边的战马脖子底下悬挂着好几颗人头，看不清人头的左耳朵还在不在。

这只旱獭被娜哈勒住脖子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原本肥壮的身体自由垂落，就显得有些瘦长。

云初用身边的女人计算过，回纥人每生十个孩子，就有两个孕妇死亡，三个孩子夭折。

站在熙熙攘攘的龟兹集市上，云初看着头顶炽热的太阳，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终于有了一块可以让自己容身的地方。

方正能说出这一番话，已经算是把云初当做真正的朋友来看待了。

来到人满为患的城墙上朝折冲府兵营看过去，那里也静悄悄的，就连写着唐字的大旗都有气无力的耷拉在旗杆上，军寨上没有看到卫兵，军寨门口，也看不到手持长矛的岗哨，一群鸟不时地落在军寨里，一会又匆匆的飞起。

一方是大唐安西军龟兹镇折冲府的人，另外一伙是……看不清楚，反正是胡人。

云初笑着点点头，就扬长而去，颇有些君子不器的模样。

塞来玛跟娜哈应该有更好的食物，从今往后，他不用节省了，可以敞开肚皮吃东西。

勐撒卡见云初低头了，就得意地道：“我父亲当然会吃，每一次都属他吃的最多。

就在胸骨都若隐若现的时候，葛萨璐痉挛的身体重重的倒在羊皮堆里，再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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