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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云初却在漫长的十三年中并没有见过过于强大的瘟疫。

老羊皮的行为以及话语很像传销，他描述的长安城更像是天堂而不是一座人间城市。

当然，这是一种高尚的说法，卑鄙的说法就是，云初想要回到大唐去了，这两个人都是他的累赘。

方正看了一遍这篇明显是长辈给晚辈劝学的箴言文字，最后指着赠言上的署名问道：“谁是石生先生？”

旱獭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对自己同伴的信任几乎是无条件的。

用毛笔写字是老羊皮最早教给他的一项技能，如今，云初想想都觉得感慨。

面对保持沉默的云初，胖子方正对随从吩咐道：“请兵曹跟壶正两位过来。”

“这是我的家传宝物！”老兵嘟囔着摊开手。

要知道，每一个部族的人口其实都是恒定的，这样的话才能与牧场相匹配，与牛羊数量匹配。

想起，数百年之后强大的回鹘人，云初不得不承认，老天真的很照顾傻子！

你这么做，就是因为挥食狞在你脸上吐口水？

不允许唐人干涉部族内部的事物，是西域所有胡人这两年达成的一个共识。

云初点点头，回到帐篷里取出来一个牛皮双肩包背在身上，又把一个牛皮马包放在马背上，牵着马来到已经骑上骆驼的老羊皮，始终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这个他生活了十三年的塞人部落。

云初挠挠发痒的屁股，重新把目光放在刚刚落水的斑头雁身上。

习惯性的越过酣睡的方正，云初坐到了角落里的矮几边上，掀开了自己准备要看的文书，抛弃杂念，认真的阅读起来。

而最最让云初家与别的牧人家拉开距离的是吃食！

从这个家伙虎步龙行的走路姿态还能看出来，他以前应该不是文官，应该是一个被人踢出武将队伍的倒霉蛋，在大唐，武将比文官更加尊贵。

没错，我不装了，以上就是威胁，如果不想在梦里跟我同床共枕，就早点吧那些东西给我！

“可是，十三岁的回纥人已经是男子汉了，可以找女人，可以打仗，可以放牧，可以有自己的帐篷了。”

云初稍微有些羞耻感，他总觉得这个时候的唐人没有老羊皮说的那么好。

塞来玛就着木碗喝了一口野菜汤，瞅着云初的眼睛道：“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娃娃，一个跟山一样大的巨大娃娃，当时，那个娃娃就趴在地上睡觉，那么的可怜，那么的孤独，我想把他带回家，就是搬不动……那个娃娃很大，且一点都不软，硬的跟石头一样。”

老羊皮缩缩身子，即便是六月天里，只要没有太阳，他依旧会感到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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