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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云初觉得身边那些胡人的表情无比的诡异，眼神中透着凶光。

云初笑着点点头道：“谢谢羯斯噶大叔，我真的很需要一匹马。”

军医给方正的腿糊了厚厚一层绿了吧唧的药膏，嘱咐方正万万不要胡乱动弹，就提着自己的家伙事走了。

这家伙就是旱獭群里的奸细，是属于云初一个人的奸细，它毫无族群荣誉感与族群同生共死的自觉。

“不能被他说的话吓住，没有人能知晓老子的来龙去脉……”

即便是龟兹城里的那些美丽的歌姬们想要去长安，也是困难重重。

云初没有听到“跪地不杀”，或者“缴械不杀”的声音，有的只有惨叫跟兵刃撞击的响动。

比如，有的府兵的老婆改嫁了，有的府兵人在西域好几年，家里的老婆却帮他生了好几个孩子了，甚至出现了家中老人以为儿子战死了，没了活下去的信念，一吊了之等等。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龟兹城，而且还能拥有金沙？”

何远山第一瞬间就给云初的行为下了定义。

去年没有被牛羊吃完的牧草下，悄悄冒出来的绿芽就可以吃了。

“傻子，突厥人只会驱赶一群被他们打垮的人，绝对不会把他们杀死在半路上，他们需要这群人去传播恐惧，去传播突厥人的英勇，这比杀死他们更加的有价值。”

就像野羊通过斗角来争夺交配权一样，这一套，在回纥部落里也同样盛行。

云初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觉得从老羊皮这里学到的东西对他来说非常的重要，尤其是说长安官话，用毛笔写唐人文字，学习唐人的礼仪……

云初喜欢那些嫩芽，拨开荒草丛用手捏住绿芽，就抽出来一根从绿色过渡到淡黄色再到纯白色的草茎。

哪哈才会爬的时候，就能准确的在羊圈里找到有奶水的母羊，并且会无师自通的叼着奶房啜饮，喝饱了奶水之后，还会蜷缩在奶羊的肚皮下边，跟其余的小羊羔一起贴着母羊暖暖和和的睡觉……

云初大笑道：“我是不是唐人，壶正心中有数，至于君子食，奴隶食，明日自然见分晓，诸位如果明日想让自己的五脏庙获得一场盛宴，还请早早将鼎镬食材送来。”

看看羊角上的标记，这些羊有一些是葛萨璐家的，一些是挥食狞家的。

这其实就是胡人英雄们最高的理想，至于这些事情背后的背景，他们是不考虑的，或者说，他们不屑理会。

说起来很惨，回纥人游牧了好多好多年，却连编织牛皮绳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好。

天亮的时候，云初是被鸟鸣声唤醒的。

被风吹得忽明忽暗的炭火，将羊肉串烤得滋滋作响，同时，孜然的香味也随风飘散了。

【编辑:鲍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