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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叹了口气道：“不成，陇右道的折冲府一向眼高于顶，跟我们安西军不怎么对付，玉门关守将可能不会通融。”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在一个春草青青的山坡上，云初举起了巴掌，娜哈撕心裂肺的哭声再一次响起。云初知道自己不是母亲塞来玛的亲生儿子，娜哈才是她的亲生闺女。

很久以前就不把云初当孩子看的羯斯噶摇摇头。

塞来玛跟别的回纥女人一样，只会生孩子，不会养孩子，假如不是有云初在，娜哈这个孩子早就夭折八回了。

心头鄙夷的念头才起来，他没来由的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些离开中原去了番邦的人，好像也是这个模样。

老羊皮看着云初的眼睛道：“这样挺好的，等你被唐人捉住之后最好也这样说。”

回归大唐对于云初来说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对于官员们来说不过是一件不足道的小事。

一个英雄带着龟兹城里那些有八百个心思的乌合之众打败突厥大军，最终戎马凯旋的故事的发生地。

从面貌凶恶的刘雄口中说出来，他只觉得这是一个下流的玩笑，转过头就忘记了。

大关令方正丢下手里的陶碗，笑呵呵的对何远山道：“我听说有本事的人都有一些脾气，你现在还怀疑他不是唐人吗？”

塞来玛一点都不担心，忙着给小房子里铺设羊皮，云初更是对这一人一狼视若无物，忙着剥鱼皮。

“修整龟兹城，而后收重税。”

而不是跟别的牧人那样，摘下来直接塞嘴里。

等云初从胡杨林里再一次走出来的时候，老羊皮的眼珠子好像都不会转动了。

塞来玛则在帐篷门口的一个木头柱子边上编织着牛皮马鞭。

当然，一定要把大肥剔除，它就是旱獭群中的败类。

云初得到了一套茶具，那么，何远山得到的东西应该更多，由此可见，云初当说方正一个月只收四千贯这中间有猫腻的事情是真的，他真的只上缴四千贯，自己留下了更多的东西。

老羊皮对云初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相信，就像云初不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一样。

“我没有钱……”

方正睡醒的时候，芦苇席子上已经沾满了他的汗水，抱起水瓮吨吨吨的喝了一气，回头看看安静的坐在角落里读文书的云初道：“除过读文书，给人写信之外，你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吗？

这个过程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变化的过程却坚定无比，直到被黑暗吞没。

“没有更好地办法了吗？我总觉得落一个隋人身份，对我以后的路不太好。”

【编辑:鲍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