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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方正这样说，云初松了一口气，把两份文书归档之后，就离炭火一般灼热的方正远远地靠在门口道：“这就是说，要用城里的这些胡人当劳工喽？”

云初就站在何远山背后看着他如何行事。

羯斯噶眼中寒芒一闪，低声道：“你知道的，葛璐萨有十一个儿子。”

所以，云初的那一番话是说给方正的姐夫们的，绝对不是方正本人，他只能充当一个传声筒，让他那些位高权重的姐夫们知晓，在龟兹大关令麾下，还有一个有一点脑子且愿意思考的小书吏——云初。

龟兹城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城外的这座军寨周围却安静的连一只兔子都看不到。

说完话，云初就站起来，拿着自己的空碗离开了饭堂，路过门子侯三身边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一小把金沙放在他手上道：“方才冒犯之处，请不要介意，我只是激怒之下失言了，奴隶人一类的话只是比喻，非指你，这点金沙，就当赔罪。”

帮人写信报平安自然是好事，云初最在乎的却是信的内容。

“优雅！”老羊皮抚摸一下身上的丝绸长衫，给了云初一个出乎预料之外的答案。

从这两人走进屋子的一瞬间，云初就觉得屋子里的温度似乎下降了好几度。

眼看着云初的身影进了桑林地，老羊皮满是褶皱的脸上荡漾起了笑意，笑意先是从眼睛深处浮现，接着溢于眼角，在山根处荡漾开来，褶皱的皮肤就如同菊花一般绽放开来。

“眼睛里进沙子了。”

云初进门的时候是一个流浪的人，出门的时候，他已经是龟兹镇大关令方正的书吏。

方正哈哈大笑道：“老子是从军营里出来的，能把事情弄清楚就很不错了。”

云初不喜欢把饼子煮软吃，牙口好，啃一口干饼子，喝一口羊汤，依旧算是这些年难得吃到的美味。

粗糙的胖子看看周围看热闹的一圈人眉头也皱了起来，对跟在身后的两个穿着皮甲的护卫道：“带回衙门。”

这个过程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变化的过程却坚定无比，直到被黑暗吞没。

云初则开始烧热水，才离开娜哈两个月的时间，这孩子已经脏的要不成了。

“我该如何回报你的付出呢？”

“你从来没有欺负过大尾巴羊？”

润物细无声才是混进去的最高境界。

老羊皮跟阿史那特鲁有染，这一点都不奇怪。

刘雄笑道：“老子的身子骨就是铁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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