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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羊皮对长安的狂热感染了云初，他一个胡人都把长安当成自己的归宿地，没道理自己这个纯正的长安人要把一生的时光丢在西域。

草原上，戈壁上，沙漠上的每一个部族都必须保证自己的扩张行为可以让自己越来越强大，而不是越来越弱小。

塞来玛抱着娜哈沉沉入睡，云初瞪着眼睛瞅着天山上的明月睡不着。

把塞来玛看的比生命还重要，这不是羯斯噶口头上的说辞，而是实实在在的行动。

老羊皮是云初见过的最老，最老的一个胡人！

西域人生孩子的时候会死人，放牧的时候经常被狼叼走一两个，没有东西吃又会饿死一些，还会因为疾病，意外死掉一些……再加上死于战争斗殴的，好像永远都死不干净，永远都有人从犄角旮旯里冒出来，重新组成一个又一个的部族，一个又一个的王国。

当然，这跟排在最前边的都是突厥武士有关。

方正带来了酒，还有传说中的超级美食——醋芹。

方正呵呵笑道：“你如果是唐人，我迟早会知晓，你如果不是唐人，我迟早也会知道。

只要是一个强大的部落，他们都会选择先战斗，然后臣服这样一个过程。

云初握握方正的胖手道：“没关系，我可以自己走。”

何远山冷笑一声道：“这里可没有龙肝凤髓让你吃。”

这只有着漂亮黑眼窝的大尾巴羊，长着一对一尺半长的螺旋形硬角，再加上一道高高的鼻梁，所以，这是一只公羊，也是云初最喜欢的一只头羊。

龟兹城里最赚钱的人口买卖，皮毛买卖，牲口买卖，以及粮食买卖都被牢牢地掌握在唐人的手中。

“给我一个准话，这关系到能不能活命，我不想在这件事上犯下半点错误。”

塞来玛见云初没有去放捕捉旱獭的绳网，而是开始在岩石边上搭建简易的房子，她就知道事情不怎么对。

一个不愿意留在原来部族的人，尤其是武士，可以选择的活命之道其实不多。

就在今夜，应该有很多很多的小部族都在发生同样的战斗，因为，新的王就要登基了。

云初捶捶胸口笑道：“饿极了，没有吃不下去的东西。”

他是白羊部族中第一个敢爬上悬崖捕捉岩羊的少年。

塞来玛一口气吃了三串烤羊肉，就欣慰地对云初道：“能不与大阿波起冲突就不要起冲突。”

方正呵呵笑道：“都是天可汗麾下的子民，这两年朝廷为了不起边衅，宽容一点，大家都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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