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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享受这种来自市井的嘈杂，牵着马，闭着眼睛享受了片刻，天山脚下的塞人部落实在是太安静了。

昔日多少还有几分繁华的龟兹大市场，如今连鬼影子都看不见几个，何远山这一次发狠了，就连在集市上跳舞的胡姬都要上到城墙上搬运木料跟石块。

今天，方正，刘雄，何远山以及掌固张安已经在潜意识里认为他是一个唐人了，这已经是莫大的胜利。

部族里多了很多陌生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云初回头看看时时刻刻注视着汤锅的门子，马夫，更夫点头道：“确实如此。”

自从听到这个传说之后，云初这才理解为什么回纥人在母亲肚子里只待了九个月。

这几年，听说“天可汗”换人了，这位“天可汗”很小气，还不讲理，不但赏赐的东西少了很多，很多，还要求塞人们给他们进贡活着的牛群，羊群。

果然，方正比老羊皮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忍不住继续对云初道：“他们都是我的姐夫！”

云初一手抚摸着娜哈淡黄色的头发，一边斜着眼睛瞅那个因为惊惶把裤带挽成死结的家伙。

不管是谁跟着玄奘和尚在西域，在天竺，同呼吸共命运一般的朝夕相处了十七年之后，都会成为一个和尚的。

在西域十三年，最让他放不下的就是塞来玛跟娜哈，现如今，塞来玛有了新的男人，娜哈也回归到了亲生父亲的怀抱中，云初由衷的感谢羯斯噶。

天山苦寒之地，猪怜儿还在苦苦坚持，听闻再有三载就能归乡侍奉爷娘。最后，问一句：张家小娘是否任然未嫁，能否再等我三年？”

“这是比粟特勤告诉你的？”

为了让自己跟方正这些坏人有所区别，云初决定利用自己书吏的身份去帮隔壁第九折冲府的府兵们写家书。

这也太唯心了吧？

老羊皮的行为以及话语很像传销，他描述的长安城更像是天堂而不是一座人间城市。

这两样，不管是哪一种，对大军行动来说都是阻碍。

好在，化学是一门需要经常回头看，并且需要不断修正的学问。

云初愣了一下，方正绝对不是在介绍他的上官，而是另有原因。

“你的暗道在什么地方？”云初等老羊皮叨叨完毕，就直接发问。

“看起来，你应该有一个不错的师傅。”

塞来玛微微点一下头，愉快地看着云初道：“你觉得羯斯噶是一个好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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