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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里的火塘火光熊熊，即便是如此，塞来玛跟娜哈两人依旧冷得瑟瑟发抖，单薄的牛皮帐篷根本就抵挡不住外边的寒气。

她想扑上来，只是云初那一身整齐的唐人官服让她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这本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云初却在漫长的十三年中并没有见过过于强大的瘟疫。

不光是云初一家三口缩在帐篷里不敢出来，其余的牧人也是如此。

云初撇撇嘴道：“难道说唐人的就是好的？”

西边的那条大沟其实就是部族人平时上厕所丢垃圾的地方。

“我就要吃旱獭——哇！”

方正又低声道：“一个人走太危险了，我们后天天一亮就走，你远远的缀在我们后边，这样安稳一些。”

云初犹豫良久，最终还是走进了衙门，果然，方正倒在一张羊毛毡子上，一条腿软软的耷拉在边上，正由一名带着白帽子的军医给他治疗。

这个过程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变化的过程却坚定无比，直到被黑暗吞没。

不当一回回纥人，是没有办法理解回纥人对于旱獭肉的热爱的。

你这样每天都把自己关在衙门里，一点不像是一个少年人。”

稍微休憩了一会，他就顶着大太阳回到那个破烂的衙门继续整理文书去了。

云初想了一下，低着头慢慢地道：“塞来玛，你的小苍鹰准备离开巢穴，去天空上翱翔了。”

娜哈热热的呼吸弄得云初耳朵痒痒的，他反手在娜哈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道：“跟谁学的？”

云初记得敦煌壁画上的飞天就是这个样子的，只是敦煌的大部分飞天分不清男女，不像眼前的这个黧黑的飞天那么有风情。

自从大唐开国以来，出现的所有谋反事件，包括太宗皇帝发动的玄武门之变，中间都有部曲的影子。

老羊皮笑道：“当时的龟兹城里已经不适合屯军。”

云初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被后来的读书人称之为坚韧的行为。

云初把那柄开山巨斧捡回来垫在屁股下边坐下来道：“他们也是这么想的，要不然谁他娘的发疯了，才会把如此沉重的一柄斧头万里迢迢的带来西域。”

“葛萨璐是我们部族中出了名的勇士，跟他作战我不是对手，同时呢，婆润可汗也不会允许比粟特勤用我替换属于他的人。”

“你准备让什么样的女人进入你的帐篷呢？”没有了来自大阿波的压力，塞来玛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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