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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什么旱獭，那东西不干净！”

方正还想着晚上继续吃羊肉汤面，云初却没有给他们继续做的心思。

云初转过头不想面对着方正累累垂垂的东西说话。

昔日多少还有几分繁华的龟兹大市场，如今连鬼影子都看不见几个，何远山这一次发狠了，就连在集市上跳舞的胡姬都要上到城墙上搬运木料跟石块。

如果是在找不到柴火的草原上，云初还是能理解的，但是，这里是天山脚下，柴火并不是找不到。

很快，云初就磨出来了一汪浓墨，他没有立刻动笔，而是轻轻地嗅着墨香。

一只旱獭七八斤，烤熟之后三四斤，不一会功夫，就被她们母女吃得干干净净。

金雕在高空中悄无声息的飞行着，大肥发出凄厉的警告声，这群旱獭立刻就钻进荒草丛，沿着来路再落荒而逃。

看看羊角上的标记，这些羊有一些是葛萨璐家的，一些是挥食狞家的。

“你休想左右我！”

方正钦佩的瞅着云初道：“你觉得我们……不，你们有胜算吗？”

塞来玛的筷子运用得非常熟练，她甚至不怕滚烫的旱獭肉，从云初切开旱獭之后，她手里的筷子就没有停止过。

“你明白就好，既然你也不想活了，那就带人去把城外的青稞青苗全部铲除留带回来喂牲口。”

不过，还是多准备一些预案比较好。

云初随即坐定，不再有坐卧不安的意思了。

把塞来玛看的比生命还重要，这不是羯斯噶口头上的说辞，而是实实在在的行动。

云初记得敦煌壁画上的飞天就是这个样子的，只是敦煌的大部分飞天分不清男女，不像眼前的这个黧黑的飞天那么有风情。

一个帐篷里同时躺着两具尸体，葛萨璐的亲戚们就多了一重麻烦，需要再骑着马绕着帐篷跑七圈，再找一个跟两个死人最亲近的人掀开门帘子，顺便在脸上划两刀。

云初是这个九姓铁勒回纥白羊部族中最勇猛的一个少年。

大纛的出现，就预示着白羊部全族已经抵达了龟兹。

而羯斯噶在很长时间内，都是云初试药的对象，这就导致羯斯噶一生艰难，身上有时候会长泡，有时候会溃烂，有时候会呼吸困难。

塞来玛就是经历过这一过程的美人，在可汗的帐篷里过了十年之后，因为年纪大了，再加上有云初这样一个黑头发黑眼珠明显不是可汗儿子的人，她就被驱赶出来，成了一个普通的牧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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