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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肯定跟着我出去就会死？”老羊皮找了一块向阳处裹着厚厚的羊皮大氅蹲了下来。

他偏偏选择了最糟糕的一条路，在焉耆王被杀之后才想起来抵抗，又在抵抗了一半的时候，选择了投降……唐军攻城的时候有死伤，这个时候，不屠城又能干什么呢？

心头鄙夷的念头才起来，他没来由的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些离开中原去了番邦的人，好像也是这个模样。

方正狞笑一声道：“就怕他不来，他快到了，咱们大唐的杀人王也到了，这一次就看谁杀人杀的多。”

云初没有睡，侯三烧好了热水，他匆匆的洗掉了一身的汗水，点亮矮几上的油灯，准备把自己没有看完的文书继续看完。

果然，在云初洗完澡穿好短衣短裤之后，就来到水渠边上看这群光溜溜的大男人。

“哥哥，给我烧旱獭吃！”

他以前就不会写毛笔字，是老羊皮一笔一划的在沙盘上教出来的，后来，还找了很多的纸张，毛笔供云初联系书法。

只可惜人微言轻，人家不听！

老羊皮对长安的狂热感染了云初，他一个胡人都把长安当成自己的归宿地，没道理自己这个纯正的长安人要把一生的时光丢在西域。

所以，他背着手跟在牛一样好用的侯三身后，进入了桑林地的浓阴里。

族人们站在空地上聚拢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不过，战斗好像已经结束了。

方正哈哈大笑道：“老子是从军营里出来的，能把事情弄清楚就很不错了。”

刚刚长出来的鹅黄色的青草被寒冰包裹，晶莹剔透的让人心疼。

认真来讲，老羊皮其实就是云初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位领路人。

“我说的话都很有道理，你先说好，是我说过的那一句话。”

只要是一个强大的部落，他们都会选择先战斗，然后臣服这样一个过程。

没有尾随方正离开龟兹，这不是云初的选择，而是老羊皮的选择，或者说，老羊皮自己也没得选，他被大唐第九折冲府的人给困在龟兹城里了。

这一点，一定要清楚。

灶台弄好之后，侯三就把煮饭的器具也一并送来了。

被云初无数次的从羊圈抱回来，她只要有机会，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你这么老，跑不快，会被突厥人追上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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