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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锅里的羊肉已经煮的软烂，云初捞出煮好的羊肉放在一边晾凉，把骨头全部剃掉，又把肉切成片，让清亮亮的羊汤继续沸腾。

云初闻言莞尔一笑，老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只要有机会就想让自己当和尚。

云初搭建房子的地方选的很好，是在三块巨石中间，只要在顶上加盖一些树枝，就能很好的掩盖火光。

于是，所有人都在关注云初，却没有人主动搭理他。

很快，云初就磨出来了一汪浓墨，他没有立刻动笔，而是轻轻地嗅着墨香。

手叉子轻易地切开了旱獭圆滚滚的身子，娜哈的惨叫声就响了起来……

人只要有点良心，就会经常性的陷入这种两难之中，为了不让方正太为难，云初组织了一下语言道。

酒水的口味已经定性，云初没办法更改，至于醋芹，云初有更加高级的吃法。

老羊皮尽管很富有，能力也很大，然而，在龟兹城里，他不过是一个喜欢享福的老胡人存在感很低。

这就是回到族群的好处，虽然云初不是唐人，在他心里却默认唐人跟他是一个祖宗。

云初盯着羯斯噶的眼睛看了好一阵子才低下头瞅着火塘里的火光久久不吭声。

这双眼睛让云初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峨眉山山路边上看到的那些眼睛，眼仁微黄，眼睑处泛着蓝色，其余的地方就像作画一般大量的留白。

“我们可以回去了，如果羯斯噶成了大阿波，我就要离开部族，如果羯斯噶死了，我就继续留下来。”

牛羊是牧人的生命，可是呢，这个时候，就算是最勤勉的牧人，也不肯离开帐篷去照顾牛羊。

这句话应该是问到了老羊皮的痛处，云初没有回避，也同样盯着老羊皮的眼睛看。

云初去不远处的小山上去砍柴了。

随从大笑道：“别想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方家的小娘子都是要嫁给官员的，我们这些撮尔小吏就不要想了，就算人家敢嫁，我们也不敢娶，高门大户人家的闺女到了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人家，对人家，对我们来说都是灾难。”

一个不愿意留在原来部族的人，尤其是武士，可以选择的活命之道其实不多。

等回到休憩的房间之后，云初脸上的笑容就慢慢的消退了。

云初这个时候虽然在守株待兔，却必须分一下兔子的种类，要是接受了商贾们的好意，以后，他打交道的圈子只能是商贾，没有别的任何可能。

云初把家里所有披在身上的取暖物都披在塞来玛的身上，小小的娜哈则藏身在塞来玛的袍子里。

倒是有一只肥硕的旱獭沿着高坡在荒草中追逐了这支队伍一阵子，最后，也因为看到了天空中盘旋的金雕，就钻进草丛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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