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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坐到蒲团上，先是瞅着桌案上的那一沓子粗糙的麻纸，忍不住皱皱眉头。

只要持之以恒，一定能把这个孩子从回纥人粗犷的生活习惯中解救出来。

从这一刻起，自己终于可以回归故里了，可以去那个在牧人口中宛若天堂一般的大唐去看看。

以上三种人指的都是唐人。

果然，方正比老羊皮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忍不住继续对云初道：“他们都是我的姐夫！”

脑子是个好东西，一个一千三百多年以后的人跑到大唐永徽二年，为了发家致富过上好日子，抛弃自己的脑子不用，偏偏要去跟人家比蛮力，这是何等愚蠢的行为啊。

要是帮助被权贵欺负的商贾……所有人只会往他的脸上吐一口口水！

不过，这已经不妨碍方正将这些东西统统归类于药材这个大类。

另一个就是去石国参加战笼遴选，当了马贼固然是九死一生的事情，而参加战笼遴选，则是十死无生的选择。

我宁愿把这种效忠称之为血脉相连，称之为相濡以沫，称之为同生共死。”

“云初，大阿波有令，牧人必须对腾格尔有敬意，献上你的美食，大阿波需要用它供奉腾格尔。”

他很享受这种来自市井的嘈杂，牵着马，闭着眼睛享受了片刻，天山脚下的塞人部落实在是太安静了。

方正没打算放过教育云初的机会。

云初不愿意去想为何自家的帐篷远离了战场，却被战马损坏成这个样子。

“你这么老，跑不快，会被突厥人追上杀掉。”

所以，剩下的府兵们想要给家里传个信，往往只能带个口信回去，人言者信也，而人言最不可信，这就导致了很多悲剧的发生。

云初再一次握了握方正的手低声道：“我们有缘再见！”

他对于回纥人很难生出同理心，这不是因为他薄凉，而是因为回纥人自己都没有培育出这种伟大的情感。

塞来玛，你应该知道，我的运气一向不错。”

老羊皮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据他说，他追随玄奘和尚十七年，也保护了玄奘十七年。

疤痕虽然是旧伤，胖子方正这种半辈子都在军伍中厮混的人，如何会看不出，这道伤疤形成的时间，最长不超过三年。

云初握住塞来玛的手笑道：“我不想当回纥人了，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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