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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不耐烦地道：“我是人，不是公羊。”

大阿波死了，两百个帐篷里的人都要出来默哀，云初背着娜哈，带着塞来玛也参加了最后的默哀仪式。

云初立刻用标准的唐人官话道：“我当然会说唐人的话，不仅仅会说，我还会吟诵唐人的文章。”

云初咬着牙道：“我本身就是一个唐人。”

只是将一套漂亮的金壶，金杯弄成锡的，多少有些锦衣夜行的味道。

商人之子不得入仕，没有资格分永业田这种有权世袭并可变卖的田地，只能分到口分田，人死了之后会被国家收回去的，还要缴纳比农夫更重的赋税。

云初随即坐定，不再有坐卧不安的意思了。

“嗷嗷——”更多的呼喝声响起，更多的牧羊人赶着羊群从各个山坳里钻出来，天山脚下顿时就热闹起来了。

昔日多少还有几分繁华的龟兹大市场，如今连鬼影子都看不见几个，何远山这一次发狠了，就连在集市上跳舞的胡姬都要上到城墙上搬运木料跟石块。

不允许唐人干涉部族内部的事物，是西域所有胡人这两年达成的一个共识。

也罢，老羊皮对中原的认知，来自于玄奘，这就导致他对中原的认知非常的片面。

何远山，刘雄这些人的死活，说实话，云初是不怎么在乎的，至于城里的那些做生意的胡人，云初更是不在乎，之所以会痛苦，是因为他看到了白羊部的狼皮大纛。

这人世间从来就没有公平过，你有家世，可以不用拿命去换前程，我自忖有些才能，也划不着用命去拼一个前程。

“好好地活着，我在雪山下等你，等你成为大英雄的那一天。”

“你哭什么？”

羯斯噶摇头道：“你不会说唐人的话，他们不会承认你是唐人的。”

好在，化学是一门需要经常回头看，并且需要不断修正的学问。

方正大笑道：“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从没有一刻消停过，走马，斗鸡，狩猎，关扑，殴打先生，欺负小姑娘，整天不是在挨揍的路上，就是在挨揍。”

何远山道：“换成金沙也不安稳。”

从桌子上的牛肉块上撕下来几条牛肉，撕成牛肉丝，拍上两颗蒜，放好青葱，最后用西域特有的胡麻油烧热之后泼一下，这样的一盘子醋芹应该有资格上皇帝的餐桌，毕竟，太宗皇帝行述中曾经明确记载，他以后的皇帝每年只有三次吃牛肉的机会。

刘雄端着空碗打着饱嗝道：“再来啊，我只吃了一个半饱。”

去年没有被牛羊吃完的牧草下，悄悄冒出来的绿芽就可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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