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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点点头，把自己的酒壶递给了双手微微发抖的何远山，一个早就把自己当成死人的人，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干的。

云初希望能一辈子接受刘天成老师的教诲，只可惜，这位老师给云初上的最后一堂课，却是离别。

云初是这个九姓铁勒回纥白羊部族中最勇猛的一个少年。

该是时候礼貌的离开了。

如果云初变成了一个真正的铁勒人，那么，塞来玛都会变成云初的妻子……不论云初是不是塞来玛所生！

但是，塞来玛坚持认为黑眼珠，黑头发，黄皮肤的云初是她怀胎九月所生，是她亲眼看到云初从她肠子里爬出来的……所以，作为被饲养者，云初也不好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羯斯噶虽然不知道云初说了一些什么，却听得清清楚楚，这就是标准的唐人的话，他当初以仆从军的身份追随唐军与薛延陀人作战的时候，听过这种话。

“你明白就好，既然你也不想活了，那就带人去把城外的青稞青苗全部铲除留带回来喂牲口。”

一个不愿意留在原来部族的人，尤其是武士，可以选择的活命之道其实不多。

五年了，云初学习的速度很快，甚至远远超越了老羊皮的期望。

云初家的大尾巴羊是整个部族赫赫有名的产羔母羊，只有他们家的母羊，才具有诞生出合格羊羔的优美体型，以及丰富的产羔经验！

风吹得人很舒服，云初就睁开了眼睛，然后，他就看到了老羊皮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正在专注的看着他。

窗户小是为了保暖，门槛高是为了挡住沙子，门楣低估计是为了方便防御。

“你的暗道在什么地方？”云初等老羊皮叨叨完毕，就直接发问。

你看看，唐人就不是这样的，他们认为男子到了二十岁束发戴冠才算是成年人。

“我当然早就知道，在过去的一年半时间里，阿史那贺鲁从我手里买了那么多的少年人，如果他不是确定这些多余出来的人口会被他消耗掉，他疯了才会购买超过他部族接纳上限的少年人。

骆驼是云初见识过的牲畜中最臭的一种，那种味道很难形容，假如将一泡稀屎撒上孜然，再添加一些松香最后放在太阳下曝晒，或许就能调和出骆驼身上的味道了。

这种事情跟口味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跟溜须拍马有关。

就这一点来看，人家称呼我们为蛮夷真是一点都没有叫错。”

“以后不许这样跟人说话！”云初觉得自己的教育任务似乎更加得繁重了。

她想扑上来，只是云初那一身整齐的唐人官服让她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我们家惯会生女娃，我有七个姐姐，嫡亲的！我还有十四个堂姐，也是亲的，表里表外的姐姐更是多得数不清，你好好地帮哥哥干活，等哥哥升官之后，随便找一个妹子嫁给你，你也就能升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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