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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夕照落在白雪上的时候，变化就渐渐地发生了，有了一个从银白向金黄转化的过程。

眼看着云初的身影进了桑林地，老羊皮满是褶皱的脸上荡漾起了笑意，笑意先是从眼睛深处浮现，接着溢于眼角，在山根处荡漾开来，褶皱的皮肤就如同菊花一般绽放开来。

没错，他们挨了无数顿殴打，只理解到了这一点，至于云初经常说喜欢这种事，就该去找白羊部里的小姑娘这个道理，他们完全忽视了。

眯缝着眼睛瞅瞅拴在柱子上的枣红马，云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云初面露痛苦之色，半晌，还是摇了摇头。

娜哈就是一个美丽的回纥少女！

战时为兵，无战事则为农，这种兵农合一的制度，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

方正哈哈大笑道：“老子是从军营里出来的，能把事情弄清楚就很不错了。”

云初大笑道：“我是不是唐人，壶正心中有数，至于君子食，奴隶食，明日自然见分晓，诸位如果明日想让自己的五脏庙获得一场盛宴，还请早早将鼎镬食材送来。”

于是，所有人都在关注云初，却没有人主动搭理他。

塞来玛抱着娜哈沉沉入睡，云初瞪着眼睛瞅着天山上的明月睡不着。

这些年跟随老羊皮寻找出路的少年人基本上都死在了石国的战笼里。

老羊皮跟阿史那特鲁有染，这一点都不奇怪。

顶级大学毕业，却在一个五线城市的二流中学足足当了二十年的化学老师。

老羊皮二话不说就转身向龟兹城走去。

热闹起来的不仅仅是这个高山湖泊，还有高山湖泊下的草原。

来到了龟兹城，喜怒无常的老羊皮终于表现出来了一点愉快的模样。

老羊皮收回鞭子之后就不再动弹了，坐在两个驼峰中间把目光放在蓝天上，思绪看起来变得很长。

方正放下水罐子道：“我有一个姐夫。”

云初想了一下，就让侯三取来了干硬的馕饼，捏碎了放在柳条编织的笊篱里，在羊汤锅里把馕饼跟羊肉片泡软装进大碗，撒上葱花跟盐巴，最后浇上一勺香浓的羊汤，一碗还算过得去的羊肉泡馍就出炉了。

左手边那个脸上有老大一道伤疤的壮汉冷笑道：“交给我，放在兵营里，锤炼两年之后，就是一个兵，到时候死在战场上也就是了。”

云初用木棍扒拉一下暗红色的木炭低声道：“如果你要进他的帐篷的话，我宁愿他不要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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