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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又喝了一口凉水道：“怎么个章程，说句话。”

穿的花团锦簇烧包的老羊皮蜷缩在一张卧榻上，卧榻周围的图案是云纹跟蝙蝠，不带一点西域特色，应该是来自于大唐。

娜哈吓得一头钻进云初的怀里，而云初则用凶狠的目光瞅着始作俑者。

还有跟羯斯噶走的近的牧人也分走了几根，东西不多，也就尝个味道。

因为，不论你因为什么缘故杀了人，都会让很大的一部人觉得你跟他们不一样。

回纥人如果是春夏死掉的，只能在当年草木枯黄的时候埋葬，如果是秋冬死的，就要等到草木葱茏的时候再埋葬。

“裴东风爵爷呢？”

云初其实也是一只候鸟，留在西域已经足足十三年。

“目标是哪里？”

等这个猴子一样的老家伙脱掉羊皮大氅之后，云初惊讶的发现，这只老猴子的里面居然穿着一套丝绸制作的长衫，尤其是胡姬在他头发稀疏的脑袋上开始缠绕纱网，先把他裸露在外的头皮遮住，再把一顶硬幞头戴在他的头上，脑袋后边还有两条飘带，稍微摇晃一下，飘带就像蛇一样扭动，看起来……更像一只猴子了。

天气燥热，同样居住在桑林里的方正等人早就脱得光溜溜的浸泡在水里。

方正低着头又看看自己被云初包裹的如同粽子一般的左腿道：“拿上你的户籍，过所，快跑吧，你是我招募的书吏，不算是大关令衙门里的吏员，快点跑，最好能尽快跑到西州。

何远山对云初的态度非常的满意，将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道：“这一次我们的赢面很大，商州折冲府的三个团已经进驻了龟兹城，有了这一千五百人帮忙，我们一定可以坚守到大军到来。”

“你的暗道在什么地方？”云初等老羊皮叨叨完毕，就直接发问。

塞来玛微微点一下头，愉快地看着云初道：“你觉得羯斯噶是一个好人吗？”

出去撒尿的娜哈回来了，也带来了一个不怎么让人惊讶的问题。

何远山等裴东风的人都走光了，这才站起来朝云初抱拳道：“多谢兄弟成全。”

老羊皮哈哈大笑道：“狗窝里长大的只会是狗，就算披着一张虎皮也是一条狗。

说罢，就用手掸掸云初袍子上的灰尘又道：“唐人的衣服上就不该有灰尘。”

五年前，我在白羊部看到你之后，发现你是我找到的人跟事情中最有意思的。

比粟特勤成了比粟可汗，羯斯噶很自然的成了云初他们这两百帐牧人的新的大阿波。

所以，在大唐当商贾，实在是一件堪称破釜沉舟的猛事，是要赌上子孙后代前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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