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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是想不通，以老羊皮的睿智，他竟然会对唐人的一切崇拜到这种地步。

被风吹得忽明忽暗的炭火，将羊肉串烤得滋滋作响，同时，孜然的香味也随风飘散了。

方正眼角泛着泪花冲着云初的背影道：“我真的不是胆小鬼啊，是我娘……”

老羊皮笑道：“当时的龟兹城里已经不适合屯军。”

云初瞅着不远处的龟兹城真的很眼红，只要抓一些胡人把龟兹城重新修整一下，安上几个门，再把城墙的缺口给堵上，找一些安西军闲散人员负责管理这座城郭，就等于拥有了一只会不断下蛋的金鸡。

“那么，这座城到底是是谁说了算？”

疤痕虽然是旧伤，胖子方正这种半辈子都在军伍中厮混的人，如何会看不出，这道伤疤形成的时间，最长不超过三年。

只要开始吃饭，塞来玛就会忘记她还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方正哈哈大笑道：“老子是从军营里出来的，能把事情弄清楚就很不错了。”

“长安的舞女应该不会是这个样子，听玄奘说，唐人女子守礼。”老羊皮笑呵呵的道。

“我当然早就知道，在过去的一年半时间里，阿史那贺鲁从我手里买了那么多的少年人，如果他不是确定这些多余出来的人口会被他消耗掉，他疯了才会购买超过他部族接纳上限的少年人。

“胡说呢，贞观四年，萧后与前隋元德太子背突厥而返归中原，草原上，戈壁上，就不再有所谓的隋人勋贵了，这个娃子的事情要从长计议。”

肥旱獭的脖子上拴着一根铁链子，这东西在塞人部落可不多见，如今，铁链子的另一头抓在娜哈的手中，就知道羯斯噶这个人真的非常宠爱娜哈。

这个时候，再说云初是罪囚，是异族人，别说其他人不相信，就连方正自己都不信。

再去大关令方正，壶正何远山那里用印就成了。

只不过，他才鼓捣了两下，就满嘴的血沫子。

云初之所以转过头，是因为，他现在是一个回纥人，不好看自家族人的笑话。

这就是云初一心想让塞来玛带着娜哈去羯斯噶帐篷的原因，一旦部族遭受了重大的人口损失，可汗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塞来玛送给别的回纥人生孩子，娜哈也会很自然地被送到大阿波葛萨璐的帐篷，等到这孩子长到八岁，就能服侍男人了。

按照他的要求，城里剩余的两千四百多个胡人每个人都需要从那些突厥人身上切下一块肉下来，然后放在旁边烧开水的铁锅里把肉涮一涮，再吞下去。

云初回头看看时时刻刻注视着汤锅的门子，马夫，更夫点头道：“确实如此。”

既然没有可能，那么，他只剩下因呼吸肌痉挛而窒息这一条路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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