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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害怕在这里待得时间长了，脑海中那点文明会随着时光一点点的流逝，最终把那些事情统统给忘掉。

他不说，云初不能不说，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因为他而不能在一起，这是一种罪过。

一个集体好不好的，一定要先融进去，然后才能谈到改变或者向好。

老羊皮跟阿史那特鲁有染，这一点都不奇怪。

羯斯噶纳闷的道：“晚上去熏旱獭？”

云初坐到蒲团上，先是瞅着桌案上的那一沓子粗糙的麻纸，忍不住皱皱眉头。

仅仅看了一眼，他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只需要片刻光阴催熟，沙地里埋着的旱獭皮口袋就会冒出炙热的蒸汽，这些蒸汽是从皮口袋的缝隙里射出来的，整个皮口袋这个时候跟一个弱化版的高压锅区别不大。

方正冷哼一声道：“唐人没有死伤还好说，死了人，还死了七百多，虽然大部分都是商人，但是呢，这些商人大多是我大唐勋贵们的家奴。

云初皱着眉头看着方正垃圾堆一般的文牍跟文书，叹口气道：“太乱了，这是对文字的不敬，也是对职事的不敬。”

塞人的策略则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加入，塞人可以是匈奴人，可以是突厥人，当然也可以是铁勒人，如果不是昭武九姓的那些国家过于遥远，塞人们其实也讨论过加入他们的话题。

一个人，一个家族创造一个族群，一个国家，在这里并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事情。

云初指指院子里清亮亮的渠水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不光是云初一家三口缩在帐篷里不敢出来，其余的牧人也是如此。

老兵看样子没有什么辉煌的过往，两只眼睛上糊满了眼屎，腰背佝偻着没有什么英气可言。

“乱起？是什么意思？”

云初缴纳了一把金斧头，所以，大家从此之后就亲密如一家，再也不分彼此。

死亡的概率太大，太大了。

云初指指脑袋道：“这里有伤，记不得了。”

是真诚！

对于这一点，云初深有体会，他所处的塞人部族，在过去的十三年中，也经历了颠沛流离的生活，经历了战乱与压榨，偏偏部族总人口好像并没有明显的减少，两百帐，一直都是两百帐，不增不减。

大阿波死了，两百个帐篷里的人都要出来默哀，云初背着娜哈，带着塞来玛也参加了最后的默哀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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