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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方正，何远山，刘雄的注视下，云初很快就把老羊皮交给他的那张字重新临摹了一遍。

大纛的出现，就预示着白羊部全族已经抵达了龟兹。

瞅着勐撒卡得意洋洋地拿着一大把烤羊肉离开，羯斯噶皱眉道：“也不能这么没脾气吧？”

官府办事的流程，在中华大地上几千年来都没有什么变化。

“我会战死在这里！”何远山用死人的衣衫擦拭着他的铜锤，语气淡漠而平静，跟平日里的聊天没有任何差别。

胡人就是胡人，云初在塞人部落居住了十三年，如何会不知道他们如何看待唐人。

第二天，天山掉下来的不是雪，也不是雨水，更不是冰雹，而是冰水混合物，落在温暖的手掌上就立刻化成了水。

云初抬头道：“为何要鄙夷？远山兄家道中落，全族就盼着他飞黄腾达呢，死他一个人，造福全族，算起来是赚了。

从这两人走进屋子的一瞬间，云初就觉得屋子里的温度似乎下降了好几度。

老羊皮的行为以及话语很像传销，他描述的长安城更像是天堂而不是一座人间城市。

不光是云初一家三口缩在帐篷里不敢出来，其余的牧人也是如此。

老羊皮猴子一般的圆眼睛慢慢有了一些雾气，看得出来，他这个时候非常的伤感。

今天，方正，刘雄，何远山以及掌固张安已经在潜意识里认为他是一个唐人了，这已经是莫大的胜利。

衙门里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云初就让侯三扛着矮几背着蒲团，他自己拿着笔墨纸砚，回到了居住的地方。

在官衙里，方正就不再是某某人的小舅子，云初也不再是某个食神下凡，一个是大关令，一个是书吏，都把自己的位置摆的正正的。

今年，水量看起来不错，已经从于阗那边流淌到龟兹来了。

尽管他知道人跟羊在一起之后，因为生殖隔离的原因不可能诞生出羊头人。

至于男人——不是黄土埋掉了，就是被贫困的土匪，山贼们放锅里煮了……

如果失败，只有一个下场——死！

云初笑着点点头，就扬长而去，颇有些君子不器的模样。

老羊皮对长安的狂热感染了云初，他一个胡人都把长安当成自己的归宿地，没道理自己这个纯正的长安人要把一生的时光丢在西域。

“不用担心，我们不是在玉门关里边，而是在玉门关外边，这里天高皇帝远，没有吏部清吏司的找我们的麻烦，更没有御史说我们的闲话，小子，你帮我干活，以后有你吃用不尽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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