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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毛色斑驳的老狼从湖边巡梭一阵之后，就很自然的来到云初他们的火堆边上卧下来，用黄褐色的眼睛瞅着忙碌的云初，宛若一条老狗。

枣红马还在，方正送给他表面挂着锡的金壶，金杯也在，墙上还挂着一张弓，箭囊里还有三十六枝羽箭。

龟兹城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城外的这座军寨周围却安静的连一只兔子都看不到。

刘雄笑道：“老子的身子骨就是铁打的。”

觉得丢了脸面的刘雄丢开云初，对方正道：“这个崽子我要了，练几年，会是一把好手。”

云初弯下身子抚胸施礼道：“遵命。”

“他们身上的味道不对。”云初瞅着方正理所当然的道。

刘雄在一边笑呵呵的道：“我倒是不怀疑他是罪囚，或者罪囚之子，只要是罪囚，西域这么大，他们不会刻意的跟我们打交道。”

水槽边上的地是湿的，不是被水泼湿的，应该是有大量的血浸透了那片地方，不断地有苍蝇从远处飞过来，落在地面上搓手。

云初摇摇头道：“没有半点胜算，死定了。”

在这一点上，古今没有什么差别，官府首先是官吏们的府门，然后才是全天下的人的。

信任别人这种事情，云初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没有做过了。

这个时候，再说云初是罪囚，是异族人，别说其他人不相信，就连方正自己都不信。

至于他没有大唐的身份证明——过所，这并不重要，这东西可以说是丢了。

“隋人勋贵吧？”何远山看过字体之后皱起了眉头，如果云初仅仅会写字，他不会怀疑云初有别的身份，现在，就是因为这些字写的太好，他才有了一定的忧虑。

因为这条晋升之路是留给大唐白丁们的！官员子嗣还有另外一套晋升方略——荐举！

说完就沉入了地底。”

“味道不对？”何远山也觉得这句话很有意思。

“大户人家不就是这个模样吗？人家可能觉得天冷了多烧几个炭盆或者有丫鬟暖床呢。”

子曰：“由，诲女知之乎！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云初的大唐长安官话就是跟老羊皮学的，毛笔字也是跟老羊皮学的，甚至跟着老羊皮学会了大唐人繁琐的礼仪，还对大唐的山川风貌了如指掌。

所以，忍耐，就成了牧人们唯一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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