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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来玛并没有觉得意外，叹口气道：“我就知道回纥人的帐篷留不住你，可是，你想当唐人很难。”

云初抱着双手在胸前，谦恭受教。

老羊皮跟阿史那特鲁有染，这一点都不奇怪。

天亮的时候，娜哈吹着鼻涕泡还在睡觉，塞来玛早就起来了，带着那群种羊去喝水。

塞来玛之所以觉得说这件事很为难，不过是担心云初一旦知道自己不是她亲生的，会丢下她去找亲生父母。

“吃什么旱獭，那东西不干净！”

“我的名字叫做石磐陀！”

方正呵呵笑道：“你如果是唐人，我迟早会知晓，你如果不是唐人，我迟早也会知道。

等云初从胡杨林里再一次走出来的时候，老羊皮的眼珠子好像都不会转动了。

有这两个基础存在，云初就认为自己这一遭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跟那一天一样，草蜢湖这边非常的安静祥和，部族营地那边却厮杀的如火如荼。

云初憨厚的摇摇头道：“我可能没有那个福气。”

头顶两个旋，一嘴白牙齿，以及自己并不明显的平板脚真的就能确定自己是唐人，还可以把范围缩小到长安，万年两县这个神奇？

“你要走？去哪里呢？去找人贩子老羊皮给你寻找一个机会？

传说中的长安城永远都是光明的，因为太阳就悬挂在天可汗的宫殿之上，月亮则被天可汗的可敦装饰在寝宫中，来自天下最美丽的少女们，在月亮下翩翩起舞，她们的皮肤如同牛奶一般白皙，她们的声音如同夜莺一样动听，她们的双眼就像星辰一般璀璨，每一个见过这双眼睛的人，都会深深地沉迷，不知道饥饿，不知道焦渴，更不知道时光在慢慢流逝，直到化成一堆枯骨……

风吹得人很舒服，云初就睁开了眼睛，然后，他就看到了老羊皮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正在专注的看着他。

自己突兀地变成婴儿出现在大地之子雕塑脚下这种事情，即便是说出来都没有人相信，更不要说当塞来玛贼一样地抱起自己揣进怀里的时候，那个巨大的大地之子雕像就平白无故地消失掉了。

这个时候再用刀子插几下旱獭的气管，往里面灌一些添加过盐巴的清水，将可食用的内脏切碎装进去，再放一些天山特有的乌梅，这东西很酸，能很好地释放出旱獭肉的鲜味。

云初将要跟随侯三进入坎儿井地道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龟兹城。

云初心头没来由的痛了一下，低着头低声问道：“当初玄奘回归大唐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带上你？”

方正又低声道：“一个人走太危险了，我们后天天一亮就走，你远远的缀在我们后边，这样安稳一些。”

何远山摇头道：“他定是唐人子弟无疑，只是现在我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罪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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