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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兹镇第九折冲府兵营大门外五百步的地方有一家隋人开的食肆，名字叫长安食肆。

“妈妈央求羯斯噶叔叔给你要了马，你以后再也不用骑着老盘羊追杀米满他们了。”

云初想跑……只是龟兹城地处平原，他不知道该向哪一个方向逃跑才是正确的，毕竟，阿史那贺鲁的大军会从任何一个地方出现。

“弄清楚我是谁了吗？”云初抬起头满是希望的瞅着方正。

云初认为这应该是一个很大的难题，因为那些亲眼看着亲人族人被唐人强迫胡人们给切碎，那些孩子本来很恐惧，到了后来，他们居然神奇的不再害怕，虽然被绑在柱子上，一个个却死死地盯着站在高处的何远山，云初等人，目光很可怕。

一个全身上下中了七八箭的一个家伙，虽然倒在了地上，嘴里冒出来的却是实打实的突厥话。

云初苦笑道：“大唐废弃龟兹城已经有四年时光了，在这四年中，龟兹城其实是属于那些胡人的，他们不信任咱们，在城里开凿地道有什么稀奇的，再说了，这里的土地很适合修建地道啊。”

坐在骆驼背上的缠着大头巾的胡人没有催促他，而是在安静的等待。

云初之所以转过头，是因为，他现在是一个回纥人，不好看自家族人的笑话。

当时如果不是羯斯噶拦住，云初甚至会杀了葛萨璐的儿子。

要不然就算是穿上了唐人的衣衫，人家也会闻到你身上的腥膻味道。”

这双眼睛让云初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峨眉山山路边上看到的那些眼睛，眼仁微黄，眼睑处泛着蓝色，其余的地方就像作画一般大量的留白。

这一次，他不管了。

大唐商贾，说起来真是一群可怜人，拥有财产，在门阀高姓们的眼中却连最起码的尊重都得不到，而且，他们的财产如果没有强大的后台，连保住都成问题。

接连十天，云初把自己埋在了文书堆里，日以继日的研究他能看到的所有文书。

老羊皮翻了一个白眼，就懒洋洋的离开那张胡床，胡姬用力推开胡床，云初就把袍子下摆掖在腰带上，一步步地下了地道。

“吃不惯？”何远山用筷子夹着一大块羊肉，瞅瞅羊肉，再看看面色发白的云初。

方正叹口气道：“突厥人来了，胡人来了，他们可不管什么官府跟府兵的差别，只要能弄死一个唐人，就是人家的胜利。

“你他娘的什么都略懂是吧？”何远山几人也从水渠里钻了出来。

方正从云初的回答中隐约觉得这个小子可能有一个很了不起的老师。

云初再一次用看蠢货的目光看着方正不挪眼睛。

塞人干活就是这样的，不但简陋还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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