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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指指院子里清亮亮的渠水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一根面，就是一碗面，西北人常吃的拉条子就是这样，只要开始扯面了，速度就慢不下来。

听母亲说，这是被唐军揍过七八次，砍死过很多很多族人，就连可汗的脑袋也被唐人带回长安展览之后，回纥人才有幸成为唐军的仆从的。

方正还想着晚上继续吃羊肉汤面，云初却没有给他们继续做的心思。

战时为兵，无战事则为农，这种兵农合一的制度，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

你不用害怕我，等羯斯噶谋划的事情结束了，我就会离开，你只需要记住，你有一个名字叫做云初，长着黑头发，黑眼珠的儿子，总有一天，你会在这个戈壁上听到关于我的传说，就像你经常唱的歌谣里的那些英雄一样，我的名字也会被所有人传唱的。”

胖子方正打开云初的头发，看到了左上脑附近那道可怕的疤痕，倒吸一口凉气道：“你娃能活下来实在是命大。”

有了个人色彩的兵，一般就与国家这个大概念有些不相容，这一点很不好。

云初想了一下，就让侯三取来了干硬的馕饼，捏碎了放在柳条编织的笊篱里，在羊汤锅里把馕饼跟羊肉片泡软装进大碗，撒上葱花跟盐巴，最后浇上一勺香浓的羊汤，一碗还算过得去的羊肉泡馍就出炉了。

等云初从胡杨林里再一次走出来的时候，老羊皮的眼珠子好像都不会转动了。

“吏员，军户，匠户，寒门，官员，勋贵，皇亲？”

上关令方正呵呵笑道：“刘兄，如此说来，你并不怀疑此子唐人的身份是吗？”

云初驱马追上老羊皮忍不住问道。

云初进门的时候是一个流浪的人，出门的时候，他已经是龟兹镇大关令方正的书吏。

这种清澈如水的眼珠应该长在婴儿脸上才相配，可惜，峨眉山的猴子跟老羊皮也有这样的眼珠子，立刻就让云初警觉起来。

有了个人色彩的兵，一般就与国家这个大概念有些不相容，这一点很不好。

毫无疑问，云初跟羯斯噶就是后者！

云初探手捉住金砂，在手里掂量一下，袋子里的金砂应该有七八两。

这件衣衫对于这个胖子来说肥瘦不合体，长短却合适，这只能说明这件官服送来的时候这个家伙长胖了。

而遍布龟兹平原的坎儿井地道，就是一个很好的避难所。

“云初啊，你一定要娶很多很多的美人，生很多很多的孩子，过最好，最好的日子，吃最好最好的食物，穿最好最好的衣裳。”

云初摇摇头道：“我不喜欢挨揍，还是这样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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