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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骆驼背上的缠着大头巾的胡人没有催促他，而是在安静的等待。

这么多年以来，死在战笼里的武士数不胜数。

羯斯噶提着一根大羊腿匆匆地过来了。

“娜哈不是有你保护吗？”

“不，既然我以后要在大唐生活，我认为从一开始就不该沾染任何不该沾染的身份。”

在这片草原上，也只有老羊皮或许有门路让云初去他一直想去的唐人营地。

何远山笑道：“有些罪囚自知必死，又觉得身为罪囚会辱没先人，往往在求死路上隐姓埋名，无名氏甚多，你只要把这些人的卷宗找出来，自己添上几笔，我们用印之后呢，卷宗送达安西军都护衙门就算落了地，就算有人来查，你也是板上钉钉的长安人氏。”

这个过程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变化的过程却坚定无比，直到被黑暗吞没。

再者，君子不暴食，取用有度，你这样往死里吃，那里还有半分君子的风度。

云初相信自己一定能经得住官府审查的，这就是云初不愿意使用老羊皮给的办法的原因。

队伍中步行的女人们很是活泼，这跟她们将要有一个新的生活起点有关。

至于唐军的战斗，那种一成不变的胜利对云初这个观众而言，没有任何的期待感。

天亮的时候，云初是被鸟鸣声唤醒的。

何远山，刘雄这些人的死活，说实话，云初是不怎么在乎的，至于城里的那些做生意的胡人，云初更是不在乎，之所以会痛苦，是因为他看到了白羊部的狼皮大纛。

方正这个人还是很有些义气的，临走的时候赠送给了云初一把金茶壶，跟六个金茶杯。

何远山叹口气道：“这是回纥援兵，归丁大有校尉统领。”

在方正看来，这是云初的细致之处，却不知在云初这里，这些文书是他重新认识大唐，了解大唐的最好的课本。

再一次回到老羊皮居住的院子里惊讶的发现，老羊皮已经不见了，胡姬也不见了，刚才，老羊皮还躺着的胡床现在落了一层灰，就像这里已经空置了很久，很久。

老羊皮尽管很富有，能力也很大，然而，在龟兹城里，他不过是一个喜欢享福的老胡人存在感很低。

云初举着大斧开干。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在一个春草青青的山坡上，云初举起了巴掌，娜哈撕心裂肺的哭声再一次响起。云初知道自己不是母亲塞来玛的亲生儿子，娜哈才是她的亲生闺女。

羯斯噶没有把话说完就继续低下头喝茶，似乎接下来的话他不应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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