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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微微一笑。

云初挠挠发痒的屁股，重新把目光放在刚刚落水的斑头雁身上。

因为，在这一场冻雨期间，死掉的人很多，牛羊更多，大家心情都不好，自然没有人细究。

西域之地从来没有过片刻的安宁，这里总是在打仗，也总有打不完的仗。

塞来玛看到云初的第一刻，就用手捂住了嘴巴，眼泪却如同泉水一般涌出来。

“唐人对于粮食的珍惜程度，是我们西域人所不能及的，人人求而不得的粮食，在那些大大小小的可汗眼中，竟然是祭祀的东西，一把火就那么白白的烧掉了。”

很久以前就不把云初当孩子看的羯斯噶摇摇头。

因此上，这家伙的书法与老羊皮的书法如出一辙。

云初在龟兹城就这么漫无目的的乱逛，渴了，就从坎儿井里引出来的渠水解渴，饿了，就去隋人开的食肆吃饭，到了晚上，就栓好马，在唐人店铺的屋檐下凑合一宿。

方正能说出这一番话，已经算是把云初当做真正的朋友来看待了。

“唐人的崽子不会落在塞人窝里，就像老虎崽子不会在狗窝里。”

方正挠挠屁股，回头瞅瞅自己乱七八糟的书架以及堆成一堆的文牍，再拍拍脑袋，对云初道：“你先在我这里当书吏吧，你知道怎么当书吏吧？”

饥饿的牛羊在外边哞哞，咩咩的叫唤着，一刻都不得消停。

整理好的文书放在方正的案几上，大关令挨个翻开看了一眼，就写了回帖，云初将回帖夹在文书里，放回它该去的书架。

眼看着云初的身影进了桑林地，老羊皮满是褶皱的脸上荡漾起了笑意，笑意先是从眼睛深处浮现，接着溢于眼角，在山根处荡漾开来，褶皱的皮肤就如同菊花一般绽放开来。

老羊皮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据他说，他追随玄奘和尚十七年，也保护了玄奘十七年。

分别四年，小髭儿是否平安长大，如果平安长大，则将某家之钱财尽数付给，张氏若能瑾守门户则容她，若不能，则休之，权衡尽在爷娘……”

云初瞅瞅正在远处观望的葛萨璐的儿子勐撒卡，摇摇头道：“我现在挺好的，以后有自己的想法，倒是你，羯斯噶，你要小心，我听说比粟一直对他父亲婆润很不满，他可能不是婆润可汗选定的下一任可汗人选。”

两人说着话，就从龟兹城墙上突兀出现的一个巨大缺口处离开了龟兹城，那一处浓阴之地就在城外，距离军营不过一里地。

“你要去军营帮府兵们写家书？”方正很不理解云初的愚蠢举动。

自从被回纥少年跟大尾羊恩爱过程辣眼睛辣的受不了之后。云初就开始殴打那些喜欢在他面前跟大尾巴羊恩爱的少年。

云初不愿意去想为何自家的帐篷远离了战场，却被战马损坏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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