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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灌一口凉水咕噜噜几下，就当漱口的方正，突然变得不好意思起来，也弄了一根桑树枝有模有样的跟云初一起清洁牙齿。

一头肥壮的旱獭连滚带爬地从草坡上跑下来，娜哈则第一时间从云初的背上跳下来。

做完这件事之后，云初又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化学老师刘天成，这是一个能在二流中学的简陋实验室里人工合成青霉素的人，死的时候那么孤单，那么凄凉。

可惜，老羊皮说了名字之后，就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室内两米的高度让人活泼不起来，总之，云初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房子。

云初的心很是安静，几乎没有起任何的波澜。

拿了人家的投资，就要有回报的准备，这一点云初清楚。

“你这么肯定跟着我出去就会死？”老羊皮找了一块向阳处裹着厚厚的羊皮大氅蹲了下来。

随从摇摇头道：“养不出来。”

塞来玛吃惊的拍开云初的手激动地道：“你不是我的儿子，你是神的儿子！”

“咦？你还懂医术？”方正一下子就赤裸裸的从水渠里站起来，像是看到了宝贝。

西域之地从来没有过片刻的安宁，这里总是在打仗，也总有打不完的仗。

云初摇摇头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不错，却没有好到同生共死的地步。

云初将柴火摞起来，洗了手，就从塞来玛手中接过皮鞭继续编织，塞来玛的力气不够大，力量用的也不够均匀，编织出来的皮鞭有些疏松。

空着肚子干活让人非常的渴望时间能走的快一些，方正咬着一块馕饼，看着云初跟侯三两人把堆积如山的文书全部搬出衙门，放在地上晾晒。

是不是大关令又拿出自家姐妹准备嫁给你？”

何远山跟着长叹一声，朝刘雄几人挥挥手，就去安排民夫等事宜去了，云初说的一点错都没有，方正要嘛被打成重伤，要嘛就是断胳膊断腿，总之，这个人马上就要被送去西州驻地高昌养伤了。

回归大唐对于云初来说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对于官员们来说不过是一件不足道的小事。

塞来玛说的越是激动，云初就越不想当什么狗屁的回纥人。

不管大关令管理了多少事情，对云初来说，最重要的一条当然是——户籍与过所！

老羊皮的眼睛是淡蓝色的，不含半点杂质，就是这双如同草蜢湖湖水般清澈的眼睛，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他。

云初进门的时候是一个流浪的人，出门的时候，他已经是龟兹镇大关令方正的书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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