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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云初就磨出来了一汪浓墨，他没有立刻动笔，而是轻轻地嗅着墨香。

“六道轮回之下，你所珍视的东西最终都会以一种残酷的方式被毁灭。

云初记得敦煌壁画上的飞天就是这个样子的，只是敦煌的大部分飞天分不清男女，不像眼前的这个黧黑的飞天那么有风情。

方正又喝了一口凉水道；“管他呢，只要武侯他老人家满意，龟兹就算毁掉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张安给云初安顿好了住处之后就离开了，尽管云初提出约饭的要求，还是被张安给拒绝了。

回头看的时候，发现是一个穿着一件青绿色官袍且留着短髯的中年胖子。

“不对吧，三月份的事情，没道理我们都不知道的事情，长安却先一步知晓，并且连大军都准备好了，最离谱的是统兵大将已经入了西域。”

他们喜欢这种胜利的感觉，甚至是很享受这种感觉，虽然唐军将领一再警告他们不要在作战的时候随便在马背上盘旋，做出各种好看的动作，只需要举好圆盾，保护好自己，让战马突进敌阵，打乱敌人的阵型就好。

这也符合关中子弟好武的特质，再看看云初那张浓眉有山脊，大眼往上翘的长方脸，胖子已经可以认定，这就是一个关中娃子。

云初最喜欢看斑头雁努力地将两只红枫叶一般的脚掌前伸缓缓落水的模样，它的脚掌总是在平静的湖面上点出几道涟漪，不等涟漪扩散，橘红色的脚掌就会入水推开波浪，将涟漪全部吞没。

对于这一点，云初深有体会，他所处的塞人部族，在过去的十三年中，也经历了颠沛流离的生活，经历了战乱与压榨，偏偏部族总人口好像并没有明显的减少，两百帐，一直都是两百帐，不增不减。

云初再看胡杨林跟塔里木河的时候，不远处还站立着一些人，也在看胡杨林与塔里木河。

龟兹处在庭州与西州之间，位置不远不近，武侯大将军是劳师远征，阿史那贺鲁在跑了一千五百里之后也算是劳师远征。

昨夜的谈话虽然短暂，却已经达成了共识。

让一个好好的武士，倒在自己的粪便堆里差一点死去，也让一个强壮的武士变得跟烂泥一样，谁都能过去欺负他一下。

云初在和面的时候，已经高估了这些人的食量，没想到他最终还是大大低估了这些人的食量。

以上，就是老羊皮专门用来针对回纥部落中所有他看得上的少年人的专用话术。

你看看，唐人就不是这样的，他们认为男子到了二十岁束发戴冠才算是成年人。

一个衙门的外观如何，与这个衙门的权力大小一点关系都没有。

“龟兹王布失毕是一个蠢货，唐军来的时候，他如果立刻投降，虽然会损失很多钱粮，城里的人还是能保住性命的。

小小的龟兹镇官衙，是云初了解大唐国力民生的最好的课堂。

说起来很惨，回纥人游牧了好多好多年，却连编织牛皮绳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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