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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总以为何远山这个家伙就是一个混子，没想到当他从后腰抽出两柄香瓜大小的铜锤一路横砸着向前突进的时候，云初这才相信，这个混账能代替方正成为大关令，并不是因为给裴东风下跪。

水开了，蒲公英茶也就煮好了，云初端起木碗啜饮一口泛着苦涩味道的茶水，只觉得浑身通泰，有说不出来的痛快之意。

云初也不恼怒，继续朝何远山拱手道：“同样是麦面与羊肉，云某明日请壶正品尝一下何谓君子食，何谓奴隶食。”

在脸上划口子的亲戚很担心自己也被葛萨璐召唤走，所以只划破了一点油皮，流了一点血，所以非常期盼尽早完成这场属于两个人的回纥葬礼。

想想他的来路，云初也不觉得奇怪。

有了混钱入关的办法，几个人又是欢喜又是伤感的把酒喝完了，就纷纷的回自己的房间睡了。

片刻功夫，从外边又走进来两个同样彪悍的壮汉，只是没有方正那么肥硕。

一个人，一个家族创造一个族群，一个国家，在这里并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事情。

方正大笑道：“我们大关令衙门总共就十一个人，依靠我们修城墙，修城门吗？

用毛笔写字是老羊皮最早教给他的一项技能，如今，云初想想都觉得感慨。

西边的那条大沟其实就是部族人平时上厕所丢垃圾的地方。

与其这样说，还不如说自己是塞来玛怀胎九个月的产物为好。

云初瞅着塞来玛将一根手指塞进另只手比划的窟窿里的猥琐动作，摇摇头道：“我还没有成年。”

西域自古以来的战争，有毁坏城池的，有屠灭种族的，唯独没有毁坏坎儿井的。

云初随随便便应付一下娜哈，又对塞来玛道：“这些天你就住在我屋子里。”

尽管老羊皮说的话还没有得到云初的印证，这并不妨碍老羊皮是一位见多识广的智者。

娜哈从羯斯噶的怀里溜下来，紧紧地抱住了云初的大腿，一双碧绿的眼珠子左右瞅着，尽管每一个人都在笑，娜哈却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有了回纥人这个身份，就不用担心别的胡人来杀他们，抢他们了，很有安全感。

人们把死掉的葛萨璐安置在帐篷里，所有人骑着马围绕着帐篷走了七圈子，葛萨璐的长子勐撒卡来到帐篷口，用刀子割破自己的脸，趴在满是泥水的地上哀嚎不止。

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我总觉得是你杀死了他们。”

塞来玛想说话，不等她多说，羯斯噶就抱着哭嚎的娜哈拖着塞来玛朝他的帐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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