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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缓缓来到云初身前郑重的问道：“告诉我，你会效忠大唐吗？”

云初今晚的暮食是羊肉，牛肉，羊肉面片，配凉拌苦苦菜，侯三跟哑巴马夫给云初弄来的韭菜花被腌制成了韭花酱，今天吃正好合适。

这句话应该是问到了老羊皮的痛处，云初没有回避，也同样盯着老羊皮的眼睛看。

“不是我，是腾格尔看上他们父子俩了，召唤他们去了天国。”这种事云初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方正被云初的一番话问的目瞪口呆，在他淳朴的认知中，效忠大唐，就是效忠大唐皇帝。

何远山道：“换成金沙也不安稳。”

云初同样瞅了一眼葛萨璐，小声道：“您放心，以后不会再起冲突了。”

帐篷里的火塘火光熊熊，即便是如此，塞来玛跟娜哈两人依旧冷得瑟瑟发抖，单薄的牛皮帐篷根本就抵挡不住外边的寒气。

娜哈年纪这么小，却能长得如此胖，跟吃这种鱼有着很大很大的关系。

“不错就吃！”刘雄最看不起云初这种惯爱作假的读书人了。

第三天的时候，方正果真被送到西州养伤去了，只是受伤的原因变了一点点，文书上说是在召集民夫的时候从马上摔下来的，龟兹这里没有好的医生，需要送到西州养伤。

如果是一般的回纥人，老羊皮也就放弃了，毕竟，如此庞大的族群里，出现一两个聪明人不是什么怪事。

没了！”

“唉……”老羊皮长叹一声，继而虚弱的道：“法师是被官兵接走的……”

最近，老羊皮应该忍耐不住了，事实上，三年前，老羊皮就希望云初跟他走。

“今晚要不要招些胡姬过来，虽然身上味道重了一些，将就着也能用……”

用毛笔写字是老羊皮最早教给他的一项技能，如今，云初想想都觉得感慨。

在龟兹镇，会武功的人非常多的，隔壁的第九折冲府随便抓出来一个蠢货，就有杀虎博熊的胆量。当然，他们只是敢，至于是人胜利还是老虎，熊胜利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现在，云初不能确定的是，老羊皮到底是要送他进战笼还是去当马贼，不过呢，从老羊皮在他身上投入来看，目标应该是——大唐。

云初没有睡，侯三烧好了热水，他匆匆的洗掉了一身的汗水，点亮矮几上的油灯，准备把自己没有看完的文书继续看完。

这些年跟随老羊皮寻找出路的少年人基本上都死在了石国的战笼里。

等花蝴蝶一般迈着舞步的胡姬们将饭食端过来，云初仅仅看了一眼，泪水就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肆意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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