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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的理智告诉他，长安不可能有牧人们幻想的那么好，却又不愿意承认长安不如他们幻想的那么美。

方正皱眉道：“我说的是大唐的皇帝陛下！”

尽管我养育了你十三年，却从来都不明白你是一个怎样的人。

六月初的龟兹城外，麦苗已经长起来，从城下一直延伸到大地的尽头。

有时候，骄傲的天鹅会从天山上飞过，最后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乃至消失，就像是直接去了神的国度。

她们会守在羯斯噶的必经之路上等待，一旦守到羯斯噶，就会摇着满是虱子的发辫，眨巴着眼睛，扭动着腰肢嗲声嗲气的跟这个前途无量的男人献媚。

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方正哈哈大笑道：“老子是从军营里出来的，能把事情弄清楚就很不错了。”

云初记得敦煌壁画上的飞天就是这个样子的，只是敦煌的大部分飞天分不清男女，不像眼前的这个黧黑的飞天那么有风情。

跟云初一起生活了十三年，对于这个便宜儿子，她还是了解的，这个孩子根本就忍受不了任何屈辱，更不会容忍任何人欺负她与娜哈。

瞅着整洁，整齐，焕然一新的大关令衙门，云初坐在空无一人的大堂上，忍不住喟叹一声。

瞅着众人纷纷奔向大沟，云初低下头继续整理自家被战马冲倒的帐篷。

“我在等你来。”云初收好刷子，把身体站的笔直。

羯斯噶皱眉道：“我有帐篷！牛皮的，大的！”

因此回到桑林地之后，他就从马厩里把自己的枣红马牵回来，喂了一些精饲料，还仔细地给马洗刷了一遍，再过几天，自己能跑多远，就指望这匹马呢。

他蹲下来的时候就显得更加瘦小了，为了礼貌，云初只好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才可以平视老羊皮的眼睛。

然而，最奇怪的感情莫过于回纥人最喜欢宰杀羊，最优先宰杀的往往都是陪伴他们过冬的母羊。

大唐商贾，说起来真是一群可怜人，拥有财产，在门阀高姓们的眼中却连最起码的尊重都得不到，而且，他们的财产如果没有强大的后台，连保住都成问题。

他喜欢跟着老羊皮学习。

在这片草原上，也只有老羊皮或许有门路让云初去他一直想去的唐人营地。

再加上这件事根本就不是小小的龟兹大关令衙门能推动的事情。

云初举着大斧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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