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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云初从胡杨林里再一次走出来的时候，老羊皮的眼珠子好像都不会转动了。

云初很奇怪，就老羊皮这样的身板，自己都能轻易地干掉他，眼前的这个壮汉似乎非常的忌惮他。

随从随便的拱手道：“张安，乃是大关令座下的掌固。”

西域自古以来的战争，有毁坏城池的，有屠灭种族的，唯独没有毁坏坎儿井的。

进了屋子，胖子就立刻脱掉了自己的官服，露出底下的短褂子，下身穿一条大裆裤，岔开腿坐在一张羊毛毡子上懒洋洋的对跪坐在羊毛毡子上的云初道。

老羊皮站在人群中回头瞅着云初道：“何苦来哉！”

在牧人们归还云初家种羊的时候，羯斯噶那边终于传来了好消息，他们成功击杀了婆润可汗，还把婆润可汗装进牛皮口袋里，骑兵们排着队从那个牛皮口袋上踩过，直到牛皮口袋里剩下一袋子肉酱才罢休。

“大户人家才这么干！”

没错，准确地说，凡是居住在这个帐篷里的人都是属于云初一个人的，包括塞来玛跟娜哈。

他很想拜老羊皮为老师，可惜，老羊皮一直不答应。

也是云初在回纥部族里第一次发现还有男人会把女人的生死存亡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想想都知道，在只有盐巴这一种调味品的情况下，旱獭肉即便是再鲜美，又能好吃到哪里去呢？

这几个红的像是滴着血的字，远比回纥人插在营地周边的骷髅头有威慑力。

何远山几人听了这话一个个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裴东风，说真的，他们也非常的想要一袭青衫穿，因为，在大唐，穿上青衫，就等于正式踏进了官员的行列，就何远山这个壶正，还是吏员，而非官员，龟兹大关令衙门里，只有方正一人有资格穿上青衫。

除过皇帝之外，所有人都喜欢他。

方正回头看看依旧端坐在矮几前的云初笑道：“能写一手好字，遵守所以礼仪的人，又能坏到哪里去呢。放心吧，就算是坏孩子，也有时间教导过来。”

只可惜人微言轻，人家不听！

羊日下的，跟狼日下的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昨夜的谈话虽然短暂，却已经达成了共识。

至于他没有大唐的身份证明——过所，这并不重要，这东西可以说是丢了。

跟那一天一样，草蜢湖这边非常的安静祥和，部族营地那边却厮杀的如火如荼。

我听说那个时候有绝世的猛将，超卓的儒者，欣赏不完的歌舞，有四时不谢的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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