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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东风奇怪的道：“我还以为你会鄙夷这些人的行为呢。”

老羊皮说着话，抬手就把云初放在他手上的经商过所撕碎了，轻轻一吹，碎纸片就如同蝴蝶一般纷纷落地。

方正呵呵笑道：“都是天可汗麾下的子民，这两年朝廷为了不起边衅，宽容一点，大家都好过。”

他很享受这种来自市井的嘈杂，牵着马，闭着眼睛享受了片刻，天山脚下的塞人部落实在是太安静了。

这其实就是胡人英雄们最高的理想，至于这些事情背后的背景，他们是不考虑的，或者说，他们不屑理会。

仅仅用了三天时间，龟兹城外原本碧绿一片的麦田就变得光秃秃的。

塞来玛并没有觉得意外，叹口气道：“我就知道回纥人的帐篷留不住你，可是，你想当唐人很难。”

云初抱着双手在胸前，谦恭受教。

晚上的饭食的主题是汤饼，汤饼其实不是饼子，而是面条，因为做饭的人是那个被眼屎糊住眼睛的门子，这就让云初的食欲丧失了一大半。

这个时候，再说云初是罪囚，是异族人，别说其他人不相信，就连方正自己都不信。

悲伤的过程不会延续太长时间，剩余的斑头雁还是会在领头大雁的带领下，一会排成一个一字，一会排成一个“人”字，顽固地从最后一道高岭上越过，就爆发出一阵阵欢喜的唳叫声，尾音短促，愉快之意弥漫天山。

方正大笑道：“我们大关令衙门总共就十一个人，依靠我们修城墙，修城门吗？

云初向后踉跄几步，才站稳了身体，老羊皮披上他的黑羊皮大氅，缓缓地从云初身边走过，还低声对他道：“你走不了了，阿史那特鲁的骑兵已经从四面八方过来了，你很快就会看到他们。”

方正放下水罐子道：“我有一个姐夫。”

“你看他使唤侯三使唤的理所当然，还他娘的用热水洗澡，这说不定是哪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

果然，方正比老羊皮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忍不住继续对云初道：“他们都是我的姐夫！”

既然方正说你聪明，我就把你当一个聪明人来对待，差事办好了，赏你一袭青衫。”

不仅仅是这一点，云初家跟别的牧人家的区别还在于他们家的人狂热地喜爱洗澡！

“你要走？去哪里呢？去找人贩子老羊皮给你寻找一个机会？

云初说的话，不是农夫该说的，也不是商贾能说的，更不是一个官员能说的话。

最近，老羊皮应该忍耐不住了，事实上，三年前，老羊皮就希望云初跟他走。

至于唐军的战斗，那种一成不变的胜利对云初这个观众而言，没有任何的期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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