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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片刻，才要灌水，他的心却剧烈的疼痛起来，一截雪亮的刀尖从他胸口突兀的钻出来，并有一串血珠子顺着刀尖快速的流淌进清水里，来不及染红渠水，就被更多的清水给冲刷的干干净净。

一个人，一个家族创造一个族群，一个国家，在这里并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事情。

这一点上，云初与别的回纥少年有着很大的区别，云初喜欢公羊的勇猛，彪悍，力气大可以驮东西，其余的回纥少年却把一腔爱意奉献给了羊群中屁股最丰满，走路姿势最妖娆的母羊。

吃白米饭的第一要素就是品尝白米特有的香甜气，把羊奶倒进去……

至于鼻青脸肿的云初跟鼻血长流的羯斯噶的惨状，她们母女两是看不见的。

云初稍微有些羞耻感，他总觉得这个时候的唐人没有老羊皮说的那么好。

如此漫长的时光，没有给让他学会仁爱，只是让他从一个婴儿角度看够了这个世界的丑恶。

“都是我的……”这是方正在吃了第一口面条之后下的命令。

他不说，云初不能不说，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因为他而不能在一起，这是一种罪过。

“你知道要帮多少人写家书，你能忙的过来吗？”

以上的话虽然荒诞，回纥人却是认真的，在他们的部族传说中，最早的回纥祖先是一个女人，为狼妻而产子，最后繁衍成了强大的回纥族。

塞来玛手中的纺锤停止了转动，她低头擦擦眼角的泪花道：“你本来就不是回纥人，也不是塞人，也不是我的儿子……部族搬迁的时候，路过一片戈壁，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娃娃，一个跟山一样大的巨大娃娃，当时，那个娃娃就趴在地上睡觉，那么的可怜，那么的孤独，我想把他带回家，就是搬不动……那个娃娃很大，且一点都不软，硬的跟石头一样……”

这些天我看文书卷宗，还是看出来了一些门道，我们安西军孤悬海外，这里又颇为富庶，如果没有监管，我们这些人岂不是各个肥的流油？

塞来玛微微点一下头，愉快地看着云初道：“你觉得羯斯噶是一个好人吗？”

想想都知道，在只有盐巴这一种调味品的情况下，旱獭肉即便是再鲜美，又能好吃到哪里去呢？

陶瓮里面的面已经没有了，云初就装了一大碗羊汤，放了满满一碗肉，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羯斯噶六年前就希望我进入他的帐篷，我也想进入他的帐篷，因为担心你杀死羯斯噶，这才拖延到了今天。”

说完话，就准备牵着马让开道路，示意这位粗糙的胖子先行。

被云初无数次的从羊圈抱回来，她只要有机会，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何远山道：“换成金沙也不安稳。”

有时候，回纥人也会把敌人切成片，用羊油细细的煎炸之后分给战死将士的家眷品尝，这也是有名头的，一般称之为——祭祀。

草蜢湖就在它们的翅膀底下，也是它们此行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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