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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来的时候就显得更加瘦小了，为了礼貌，云初只好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才可以平视老羊皮的眼睛。

这本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云初却在漫长的十三年中并没有见过过于强大的瘟疫。

风吹得人很舒服，云初就睁开了眼睛，然后，他就看到了老羊皮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正在专注的看着他。

因为，不论你因为什么缘故杀了人，都会让很大的一部人觉得你跟他们不一样。

一根面，就是一碗面，西北人常吃的拉条子就是这样，只要开始扯面了，速度就慢不下来。

云初弯腰致谢道：“羯斯噶，谢谢你给我准备的这些东西。”

不光是云初一家三口缩在帐篷里不敢出来，其余的牧人也是如此。

她想扑上来，只是云初那一身整齐的唐人官服让她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走进没有守卫的龟兹城，各种嘈杂的声音就多了起来，最清晰的是呐喊声与喝彩声，中间还间杂着咒骂声，哭泣声，以及哀求声。

就像他以前大学毕业签工作的时候，最重要的第一签，决定着他以后能达到的高度。

顶级大学毕业，却在一个五线城市的二流中学足足当了二十年的化学老师。

老羊皮背靠墙壁坐着，如同一幅画。

他是白羊部族中第一个敢爬上悬崖捕捉岩羊的少年。

只要我们龟兹这里的驻军能把阿史那贺鲁拖住，武侯大将军就能从容布置，最终毕其功于一役。

羯斯噶按住准备起身揍勐撒卡的云初道：“雏鹰会被乌鸦笑话，也会被麻雀戏弄，云初，再等等，等你彻底长成雄鹰，那时候你会发现，无论是乌鸦还是麻雀都不值得你张一张翅膀！”

随从大笑道：“别想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方家的小娘子都是要嫁给官员的，我们这些撮尔小吏就不要想了，就算人家敢嫁，我们也不敢娶，高门大户人家的闺女到了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人家，对人家，对我们来说都是灾难。”

“大户人家不就是这个模样吗？人家可能觉得天冷了多烧几个炭盆或者有丫鬟暖床呢。”

当云初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时候，第一个发现云初存在的不是自称视力极好可以看清楚天上老鹰模样的塞来玛，更不是闻着味道就能知道云初在那里的娜哈，而是一只猥琐的肥旱獭。

云初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从陶锅里舀了一勺子野菜汤给她添上，笑道：“结果，那个娃娃咻的一声就变小，钻进了你的肚子，九个月之后就生下了我？

这个过程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变化的过程却坚定无比，直到被黑暗吞没。

路上从大肥那里弄到了两只旱獭，敲死之后就挑在一根棍子上，假装是昨夜捕获的猎物。

“好好地活着，我在雪山下等你，等你成为大英雄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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