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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远山道：“换成金沙也不安稳。”

方正钦佩的瞅着云初道：“你觉得我们……不，你们有胜算吗？”

羯斯噶似乎不愿意跟云初说太多的话，抱起娜哈指指拴在水槽上的一匹枣红马道：“这是一匹两岁口的战马，是我从王廷给你找来的，弯刀，弓箭都给你准备好了，如果你想走，就随时走吧。”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亮晶晶微微泛黄的旱獭的脂肪，这东西用刀子切下来颤巍巍地杵在刀尖上，往嘴里一送，不用咬，就迅速融化在口中，变成液体的脂肪顺着喉咙滚滚而下，等不到它落进胃里，就被饥渴的身体一滴不剩地吸收光了。

老羊皮是云初见过的最老，最老的一个胡人！

云初再一次握了握方正的手低声道：“我们有缘再见！”

现在，又是葛萨璐父子的死……

“怎么，不对吗？”话语出口，老羊皮见云初面无表情，就立刻追问。

云初摇摇头道：“没有半点胜算，死定了。”

连女人都如此的有冒险精神，这样的一个族群哪里会缺少什么冒险精神。

老羊皮是一个智者，他清楚，只要不断的投入，总有一天会从云初这里收获到更多的东西。

云初点头道：“我怕去的晚了旱獭不在家。”

云初强迫自己看完了整个过程，甚至还把自己的强迫症给逼出来了。

倒是有一只肥硕的旱獭沿着高坡在荒草中追逐了这支队伍一阵子，最后，也因为看到了天空中盘旋的金雕，就钻进草丛消失不见。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一个成熟的二十八岁的青年，在一个繁华的社会里刚刚要被重用，就被时光突兀的带去了一个他完全陌生的世界。

一个戴着羊皮帽子提着裤子牵着一只大尾巴母羊的少年从山坳那边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学狼叫，看样子，他跟那只羊真得很是恩爱。

“吃饱了饭，就要干事了。”老羊皮瞅着云初嘴角的米饭粒摇头笑了。

一个衙门的外观如何，与这个衙门的权力大小一点关系都没有。

最近，老羊皮应该忍耐不住了，事实上，三年前，老羊皮就希望云初跟他走。

“如果我没有经受住考验被人弄死了，你会不会救我？”

在官衙里，方正就不再是某某人的小舅子，云初也不再是某个食神下凡，一个是大关令，一个是书吏，都把自己的位置摆的正正的。

就在胸骨都若隐若现的时候，葛萨璐痉挛的身体重重的倒在羊皮堆里，再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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