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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觉得自己的心早就变得跟石头一样坚硬，没想到，在何远山举着铜锤把那七个孩子的脑袋敲碎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还是剧烈的跳动了几下。

云初再一次用看蠢货的目光看着方正不挪眼睛。

“我当然早就知道，在过去的一年半时间里，阿史那贺鲁从我手里买了那么多的少年人，如果他不是确定这些多余出来的人口会被他消耗掉，他疯了才会购买超过他部族接纳上限的少年人。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就是去杀一下葛璐萨剩余的儿子，以及他的爪牙。”

“妈妈央求羯斯噶叔叔给你要了马，你以后再也不用骑着老盘羊追杀米满他们了。”

“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正好八岁，已经过去五年的时光了，我也教导你五年，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你这一身的本事小雄鹰，相信我，你应该去长安，而不是继续留在西域这个烂泥塘里拖着尾巴弄得满身污秽。

这个时候，再说云初是罪囚，是异族人，别说其他人不相信，就连方正自己都不信。

如果说部族里漂亮的小姑娘总是属于可汗，那么，部族里面最好的小伙子就属于少年人的引路者——老羊皮。

只要是一个强大的部落，他们都会选择先战斗，然后臣服这样一个过程。

云初稍微有些羞耻感，他总觉得这个时候的唐人没有老羊皮说的那么好。

方正呵呵笑道：“你如果是唐人，我迟早会知晓，你如果不是唐人，我迟早也会知道。

战笼遴选，对于西域武士来说，是发家最快的渠道，同时，也是距离死亡最近的道路。

假如，假如塞来玛真的要进羯斯噶的帐篷，他就想离开这里，去魂牵梦绕的长安看看。

见所有人都在看自己，云初就关闭了自己的嗅觉，味觉，视觉，开始吃饭。

方正又低声道：“一个人走太危险了，我们后天天一亮就走，你远远的缀在我们后边，这样安稳一些。”

“我没有钱……”

塞来玛吃惊的拍开云初的手激动地道：“你不是我的儿子，你是神的儿子！”

一个人，一个家族创造一个族群，一个国家，在这里并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事情。

热闹起来的不仅仅是这个高山湖泊，还有高山湖泊下的草原。

云初在和面的时候，已经高估了这些人的食量，没想到他最终还是大大低估了这些人的食量。

方正带来了酒，还有传说中的超级美食——醋芹。

云初背包里的毛笔秃的厉害，小小的石头砚台上一点干墨都没有，一张被折叠出痕迹的纸张被装在一个小小的牛皮筒子里，打开一看，上面抄录着一段孔夫子的微言大义。

【编辑:鲍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