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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取了一瓶酒递给方正道：“断的彻底吗？别让录事参军他们给看出来。”

等了片刻，才要灌水，他的心却剧烈的疼痛起来，一截雪亮的刀尖从他胸口突兀的钻出来，并有一串血珠子顺着刀尖快速的流淌进清水里，来不及染红渠水，就被更多的清水给冲刷的干干净净。

昨夜的谈话虽然短暂，却已经达成了共识。

一份工作而已，用不着把命赔上吧？

所以，他就去了居住在不远处的门子那里，准备借一些工具，把门窗开大一些。

心头鄙夷的念头才起来，他没来由的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些离开中原去了番邦的人，好像也是这个模样。

脑袋可以拿回去炫耀，或者堆成人头塔，让别的胡人部族们害怕，以为这群回纥人又杀了好多好多敌人。

很正常的流程，在文书上只是被提了一句，方正走了，大关令衙门就由壶正何远山领衔统领，刘雄成了新的壶正，哦，云初也进了一步，成了大关令衙门里有名有姓的文书掌固。

有云初珠玉在前，娜哈有找奶羊的习惯，塞来玛就觉得算不得一件事情。

“我在等你来。”云初收好刷子，把身体站的笔直。

这世上就没有什么新鲜事，人们认为的任何新鲜事都不过是历史的重复。

坐在骆驼背上的缠着大头巾的胡人没有催促他，而是在安静的等待。

把书读的有滋有味，读的物我两忘之后的读书人，往往就会瞅着天上的明月产生各种疑问。

塞来玛之所以喜欢吃旱獭皮，不是没有原因的。

“你早就知道要打仗了是吗？”

云初问他借一把斧头，于是，他就借给了云初一柄宣花开山巨斧。

云初把那柄开山巨斧捡回来垫在屁股下边坐下来道：“他们也是这么想的，要不然谁他娘的发疯了，才会把如此沉重的一柄斧头万里迢迢的带来西域。”

老羊皮在龟兹城里居然有房，他不但有房，还有六个漂亮的不像话的胡姬伺候他，最过分的是，踏进那座算不上大的土墙院子之后，十几个穿着半身皮甲的武士都是趴在地上迎接他的。

这种事情跟口味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跟溜须拍马有关。

方正回头看看依旧端坐在矮几前的云初笑道：“能写一手好字，遵守所以礼仪的人，又能坏到哪里去呢。放心吧，就算是坏孩子，也有时间教导过来。”

旱獭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对自己同伴的信任几乎是无条件的。

西域的很多国家，部族，就是这样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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