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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是沿着水渠走的，走了不长时间，他就再一次看到了侯三，他的尸体被一根倾倒的粗树枝给拦住了，身体沉没在水下，脑袋露在外边，可能是因为水很冰冷的缘故，他的脸色变得非常苍白。

云初点点头，觉得这个人谈吐不俗，就拱手道：“还未请教兄长大名。”

云初说的话，不是农夫该说的，也不是商贾能说的，更不是一个官员能说的话。

这是一种本能反应，与人性无关，与感情无关，甚至与对错也没有关系。

“流，氓，庶，盗，匪，贼，行商，巨贾你是哪一种？”

当云初背着一捆高高地柴火从丘陵那边回来的时候，塞来玛已经给种羊喂完水，种羊们也被需要配种的牧人们给请到他们家的羊群里去了，在接下来的十天时间里，云初不用出去放羊了。

塞来玛不愿意，云初就会把珍贵的热水倒进花了两只种羊才换来的大木桶里，用倔强的眼神逼迫塞来玛进去洗澡，至于不爱洗澡的娜哈，云初一般都是用最粗暴的手段把她剥光丢进木桶，然后在她的嚎哭声中用草木灰使劲的给她清理头发以及身体。

云初仔细地看着方正那张方正的脸想了一下道：“除非你先能证明我是唐人。

不过，这样的诘问大概率不会出现，一个突兀的出现的少年人，应该不值得他们投入这么多的精力。

塞来玛就是经历过这一过程的美人，在可汗的帐篷里过了十年之后，因为年纪大了，再加上有云初这样一个黑头发黑眼珠明显不是可汗儿子的人，她就被驱赶出来，成了一个普通的牧女。

“哥哥，我们吃旱獭好不好？”

这个老家伙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当初追随太宗皇帝征高句丽，负责护卫大军左翼，他用了整整两年时间，几乎把黑水靺鞨胡人给杀光了。

以前他们还有另外一个名称——九姓铁勒——薛延陀——回纥部落——塞人部落。

假如说回纥少年们让云初退避三舍的话，那么，回纥少女们给云初留下的感觉更差。

很多地方的传说都是口口相传留下来的，所以全部成了真假难辨的传说，既然是传说那就自然做不得数。

云初没有看到娜哈，这让他有些失望，塞来玛跟着他们走了一会，就停在一棵高大的雪松下目送云初远去。

别看方正跟何远山仅仅只是让云初研墨，写字，这中间的考校与衡量远比刘雄辨别唐人的手法来的恶毒。

一般情况下，不战斗直接臣服的部族会被人家直接杀死，只有那些有战斗力的部族才会被其余强大的部族接受。

当然，以上指的是紧急公文跟军报，其余的就只能慢慢悠悠的往家赶路。

“你要去流浪？”塞来玛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什么暗道？这里就没有暗道。”

可惜，老羊皮说了名字之后，就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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