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羯斯噶眼中寒芒一闪，低声道：“你知道的，葛璐萨有十一个儿子。”

“你要去流浪？”塞来玛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老羊皮跟阿史那特鲁有染，这一点都不奇怪。

说罢，就径直朝街道尽头走了过去，在那里，矗立着一座破烂的官衙。

“我想把它养的再肥一些，等哥哥回来就烧着吃。”眼看着大肥跑了，娜哈有些遗憾。

刚刚长出来的鹅黄色的青草被寒冰包裹，晶莹剔透的让人心疼。

云初摊开手笑道：“因为我只要活着，就一定有升官的机会，不需要拿命去拼。”

目送侯三幸福的进入了坎儿井地道，云初没有犹豫，拨转马头，用了很短的时间就重新回到了桑林地。

“不积苦劳，何以入仕呢？就算是某家出身高贵，这一身荣华依旧是用血，用命换来的。

塞来玛想要进羯斯噶的帐篷，在这个小小的部落里已经算不上什么秘密了。

回纥人就不一样了。

云初低头笑道：“我在回纥人眼中就是异类，就像是牛群里混着的马，羊群里混着的狼，年纪小的害怕我，年纪大的防备着我。

云初当然没有磕头致谢，他看着裴东风的眼睛道：“我没打算用命去换一袭青衫，青衫这东西活人穿上才有意义，死掉之后，穿什么衣服都是白搭。”

“你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要去军营帮府兵们写家书？”方正很不理解云初的愚蠢举动。

老羊皮在龟兹城里居然有房，他不但有房，还有六个漂亮的不像话的胡姬伺候他，最过分的是，踏进那座算不上大的土墙院子之后，十几个穿着半身皮甲的武士都是趴在地上迎接他的。

“嗷嗷——”

云初苦笑道：“大唐废弃龟兹城已经有四年时光了，在这四年中，龟兹城其实是属于那些胡人的，他们不信任咱们，在城里开凿地道有什么稀奇的，再说了，这里的土地很适合修建地道啊。”

坐在骆驼背上的缠着大头巾的胡人没有催促他，而是在安静的等待。

这一幕也被方正，何远山看在眼里，他们对视一眼，没有作声，继续看云初写字。

在西域十三年，最让他放不下的就是塞来玛跟娜哈，现如今，塞来玛有了新的男人，娜哈也回归到了亲生父亲的怀抱中，云初由衷的感谢羯斯噶。

少年人，就该有少年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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