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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白羊部塞人这种自己作死的行为，云初早就见怪不怪了。

所以，牧民们在草原上可以随心所欲，在居住地绝对不会随地埋雷。

城里死人太多，当然就不适合屯军了，是担心发生瘟疫什么的。

哪怕方正这个人读的书不算多，他也知道一些学问上的禁忌。

按照他的要求，城里剩余的两千四百多个胡人每个人都需要从那些突厥人身上切下一块肉下来，然后放在旁边烧开水的铁锅里把肉涮一涮，再吞下去。

“你这么肯定跟着我出去就会死？”老羊皮找了一块向阳处裹着厚厚的羊皮大氅蹲了下来。

塞来玛想要进羯斯噶的帐篷，在这个小小的部落里已经算不上什么秘密了。

老羊皮摆摆手笑道：“他能去哪里呢？西域虽然很大，却也很小，朋友不可能永远都是朋友的，亲人也永远不可能一直是亲人。

斑头雁回来了，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新的开始。

一份工作而已，用不着把命赔上吧？

就连语言都是杂乱无章的，有突厥人，有回纥人，有塞人，有粟特人，甚至还有用怪异腔调说话的唐人。

刚刚睡醒的侯三愉快的过来帮忙，他很少遇见像云初这么慷慨大方的人，只要帮忙，就一定会有赏赐给下来。

“可是，十三岁的回纥人已经是男子汉了，可以找女人，可以打仗，可以放牧，可以有自己的帐篷了。”

酷热的天气里，依旧有蒸汽冒出来，只是这些白气离开锅面，就消失了，白气消失了，浓郁的羊汤香味却会弥漫开来，钻进每一个人的心间。

这个时候，云初照例是不说话的，主要是这个时候说话她们听不进去。

队伍中步行的女人们很是活泼，这跟她们将要有一个新的生活起点有关。

如果，云初长得跟别的回纥人差不多也就算了，加上云初比较健康，可汗会认为云初就是他的儿子，可是呢……云初的长相太像那些骄横凶恶的唐人了。

云初冷笑一声道：“不干这种事情的人就算不上真正的读书人。”

云初坐到蒲团上，先是瞅着桌案上的那一沓子粗糙的麻纸，忍不住皱皱眉头。

方正从云初的回答中隐约觉得这个小子可能有一个很了不起的老师。

云初的表情变得痛苦起来似乎陷入了梦魇一般。

趁着身体吸收油脂的功夫，回纥人的眼光已经落在了红色的旱獭心脏，微微发黑的旱獭肝脏上，心脏发脆，极有嚼头，肝脏绵软如同法国鹅肝，放进口中就像是把一块丝绸放进了嘴里，不用嚼，它就能丝滑地落进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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