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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为云初嫌弃放羊的时候太寂寞，太无聊，这头被狼群驱逐出来的老孤狼早就死掉了。

下雪，牧人是不害怕的，因为雪会被皮袍隔绝在外边，抖一抖就掉了。

云初爬上大石头朝部族驻地看了一眼，发现很多帐篷都被烧了，直到现在还冒着烟。

裴东风对何远山等人的目光视而不见，笑吟吟的瞅着云初，等着他跪地磕头致谢呢。

云初抱着双手在胸前，谦恭受教。

西域人生孩子的时候会死人，放牧的时候经常被狼叼走一两个，没有东西吃又会饿死一些，还会因为疾病，意外死掉一些……再加上死于战争斗殴的，好像永远都死不干净，永远都有人从犄角旮旯里冒出来，重新组成一个又一个的部族，一个又一个的王国。

羯斯噶没有把话说完就继续低下头喝茶，似乎接下来的话他不应该说。

不当一回回纥人，是没有办法理解回纥人对于旱獭肉的热爱的。

就这一点来看，人家称呼我们为蛮夷真是一点都没有叫错。”

“羯斯噶应该不会出事。”

“书读得多了，就什么都略懂了。”

这种清澈如水的眼珠应该长在婴儿脸上才相配，可惜，峨眉山的猴子跟老羊皮也有这样的眼珠子，立刻就让云初警觉起来。

方正一群人吃的唏哩呼噜的，好像锅里的东西是难得的美味，只有云初一个人瞅着面前的饭碗长吁短叹。

这个骨瘦如柴的老师，却吐了他一口唾沫，然后，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呜——”

方正看出云初局促的心思，就按住坐卧不安的云初道：“你是读书人！”

都护都死在了这龟兹城下，更别说我们了，在西域这地方上，除过我们唐人自己报团之外，其余的都是敌人！”

方正大笑道：“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从没有一刻消停过，走马，斗鸡，狩猎，关扑，殴打先生，欺负小姑娘，整天不是在挨揍的路上，就是在挨揍。”

同样的一群人，可以是坏人，也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变成好人。

云初摇摇头，将唐刀缓缓的从刀鞘里抽出来，愤怒的向老羊皮挥出一刀。

没了！”

这两人进来也不说话，仔细打量着随从摆放在地上的属于云初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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