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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当然没有磕头致谢，他看着裴东风的眼睛道：“我没打算用命去换一袭青衫，青衫这东西活人穿上才有意义，死掉之后，穿什么衣服都是白搭。”

这其实是很公平的，只要我们以后不要羡慕何远山，刘雄他们就可以了。”

现在却活生生的出现在这里招兵买马，看来，婆润可汗死后，青狼也准备重操旧业了。

门子是一个瘸腿老兵，模样很老，年纪应该不算大，不能因为他有一头的白发就说人家老的快死掉了。

“我会战死在这里！”何远山用死人的衣衫擦拭着他的铜锤，语气淡漠而平静，跟平日里的聊天没有任何差别。

大阿波死去之后自然有一套属于亡者的仪轨。

一般情况下，不战斗直接臣服的部族会被人家直接杀死，只有那些有战斗力的部族才会被其余强大的部族接受。

饥饿的牛羊在外边哞哞，咩咩的叫唤着，一刻都不得消停。

战斗进行了不到一刻钟，更多的府兵从街道的两边出现，且缓缓向街道中段挤压。

“妈妈，哥哥，帐篷着火了。”

老羊皮终究没有回答云初提出来的问题，不过呢，也就是因为有这个问题，他的心情又开始变得不好了。

梁建方没有来，裴东风却来了。

当然，把敌人的四肢砍下来，或者只砍掉三肢，看着一个肉咕噜在地上蠕动也很好看，只是这种时候不太多，因为唐人不许。

他蹲下来的时候就显得更加瘦小了，为了礼貌，云初只好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才可以平视老羊皮的眼睛。

“六道轮回之下，你所珍视的东西最终都会以一种残酷的方式被毁灭。

行大权者需如怒海操舟，小心翼翼，操小权者当如旱地行舟，勇猛精进！

云初回头看看时时刻刻注视着汤锅的门子，马夫，更夫点头道：“确实如此。”

死亡的概率太大，太大了。

方正官衙里的毛笔也不好，老是掉毛，云初从笔锋处抽掉两根掉出来的毛，在墨池中润润笔，就提笔写字。

张掌固见云初瞅着那些痕迹出神，就叹口气道：“咱们的安西大都护郭将军与儿子郭待诏就战死在这里。

云初更加相信自己家教授说的话，而不是老羊皮这个亲身经历者。

看样子这对母女似乎想要吃烤羊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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