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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羊皮摆摆手笑道：“他能去哪里呢？西域虽然很大，却也很小，朋友不可能永远都是朋友的，亲人也永远不可能一直是亲人。

粗糙的胖子看看周围看热闹的一圈人眉头也皱了起来，对跟在身后的两个穿着皮甲的护卫道：“带回衙门。”

仅仅看了一眼，他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我没有钱……”

方正看出云初局促的心思，就按住坐卧不安的云初道：“你是读书人！”

老羊皮轻轻摇头道：“我在这里守候了六年，就是在等你一起回去。”

云初去不远处的小山上去砍柴了。

云初取了一瓶酒递给方正道：“断的彻底吗？别让录事参军他们给看出来。”

一方是大唐安西军龟兹镇折冲府的人，另外一伙是……看不清楚，反正是胡人。

方正点点头又问道：“你愿意效忠大唐的天子吗？”

随从摇摇头道：“养不出来。”

“长安，长安，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模样，可以让这些边远之地的人把你奉为天堂！”

老羊皮猴子一般的圆眼睛慢慢有了一些雾气，看得出来，他这个时候非常的伤感。

“不用担心，我们不是在玉门关里边，而是在玉门关外边，这里天高皇帝远，没有吏部清吏司的找我们的麻烦，更没有御史说我们的闲话，小子，你帮我干活，以后有你吃用不尽的好处。”

接连十天，云初把自己埋在了文书堆里，日以继日的研究他能看到的所有文书。

云初往后缩一缩，刘雄等身着铁甲的人大踏步的向前，迎着突厥人挥舞过来的弯刀不闪不避，一刀换一刀的向前硬抗。

方正这个人还是很有些义气的，临走的时候赠送给了云初一把金茶壶，跟六个金茶杯。

“那就要看婆润可汗是不是会怜悯葛璐萨，比粟特勤毕竟是婆润可汗儿子中的一个。”

云初忙着干活的时候，娜哈玩腻了白石头，就不断地往云初的背上爬，她喜欢往哥哥的耳朵眼里吹气，更喜欢用她缺少了两颗牙的嘴巴咬哥哥的后脖颈子。

这种感觉很不对劲！

云初的表情变得痛苦起来似乎陷入了梦魇一般。

身为读书人，就该有读书人的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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