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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时候，娜哈吹着鼻涕泡还在睡觉，塞来玛早就起来了，带着那群种羊去喝水。

写字查渊源，研墨查云初是否是一个真正的熟练读书人，能否磨出正好写那些字的墨量。

今天的侯三收拾的很干净，他知道云初不喜欢肮脏的人，虽然手脸还是黑红色的，却闪着皮肤本应该有的光泽，这是真的干净。

这绝对不是姐夫跟小舅子相处时候的正常态度。

云初笑道：“要走一起走。”

他已经瘦的抽巴了，脸只有巴掌大小，腰背佝偻如大虾，很明显，他的皮肤太大，身体里的骨骼，肌肉，内脏太少，以至于整张皮像是堆在他的身上，就像裹了一张光板没毛的老羊皮一般，或许，这就是他为什么会被人叫做老羊皮的原因。

龟兹城里最赚钱的人口买卖，皮毛买卖，牲口买卖，以及粮食买卖都被牢牢地掌握在唐人的手中。

左手边那个脸上有老大一道伤疤的壮汉冷笑道：“交给我，放在兵营里，锤炼两年之后，就是一个兵，到时候死在战场上也就是了。”

瞅着整洁，整齐，焕然一新的大关令衙门，云初坐在空无一人的大堂上，忍不住喟叹一声。

“唐人的崽子不会落在塞人窝里，就像老虎崽子不会在狗窝里。”

想想啊，所有官吏最后服务的对象是谁，就知道在这种事情上该怎么取舍了。

方正遗憾的道：“可惜我马上就要被我姐夫的卫队带走了，没办法带你走。”

云初冷笑一声道：“不干这种事情的人就算不上真正的读书人。”

这样一位身份尊贵的人，别说吧自己当大关令的小舅子打成方的，就算是搓成圆的，皇帝也不会问一声。

又烤好了一把羊肉串，娜哈一边抽泣着吃自己的羊肉，一边用仇恨的目光瞅着远处正在吃原本属于她的食物的大阿波。

可惜，老羊皮说了名字之后，就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这只老猴子明明不是唐人，偏偏比唐人更加的坚守唐人的礼制。

一个人的能力有多强，那么他餐桌上的东西的种类就会更加的丰富。

尤其是云初家用白水煮出来的羊肉，蘸上他们家用盐巴腌制过的韭菜花一起送进嘴里，只要是吃过的人，没有一个说不好吃的。

“西域太大了，阿史那贺鲁又远在庭州，大军越过一千五百里的路去攻伐，代价太大了。

“你还会什么？会不会占卜？”

有牛羊贩子，自然也会有人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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